事实上，年前乔子衿非要去首都，还拦着不让自己去的原因，乔栋梁早就从乔楠的嘴里弄清楚了。他那个时候隐忍不发，就是知道，他发了脾气，乔子衿也会死性不改，更不会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打算是错误的，就跟现在的丁佳怡是一模一样。

年前的事儿，只是乔栋梁抛出来的砖，为的是引出后面这个情况。

丁佳怡是真的被吓到了，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乔栋梁：“事情就是这样的，子衿想赚这五百万。有了这五百万之后，她后半辈子就真的可以衣食无忧，也不需要再出去找工作了。”

“……”乔栋梁气得直喘气：“迟早，我迟早要被你们俩个生生气死。以牺牲楠楠的利益来成全自己，这个毛病，你们俩就真的改不过来了吗？丁佳怡，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没有楠楠这个女儿，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房子，早为了子衿念大学卖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赚钱，让子衿念完大学都够呛，我跟你吃什么，穿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日子，全是楠楠给你的。你们吸起楠楠的血来，这劲儿是不是过头了？”

知道乔栋梁气极了，丁佳怡也不敢反驳，直到这会儿，她还是不觉得自己哪儿有错。没有乔楠？没有乔楠，那所有的事情都皆大欢喜了，没有乔楠的话，老乔至少能混个营长当当吧，那她就是营长夫人，家里配辆四个轮子的，不过分吧？

只要老乔还待在部队里，当上营长的话，部队给的补贴等等的肯定比工资高啊，供子衿念大学，怎么可能需要到卖房子的地步。

“至于后来……那不是子衿不在家，你也走了的话，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害怕，才想着乔楠身边有那么多陪着，你不去也没什么……”

乔栋梁冷笑：“真打量我是一个傻子，你们的打算，我半点都不知道是吧？你跟乔子衿的想法和打算，怎么都那么恶心人呢？乔子衿已经有过一次把妹夫变老公的错误行为了，你还纵容她做第二次？”

这个答案，还是他回到平城之后，楠楠告诉他的。知道这个情况时，乔栋梁真的有一种要疯的感觉。只是大过年的，乔栋梁也不想家里的气氛搞得那么糟糕。他清楚，只要丁佳怡和乔子衿在一起，乔子衿不但是丁佳怡的狗头军师，还能给丁佳怡说谎的底气。

正是如此，乔子衿跟丁佳怡的这个同盟随着乔子衿的离婚而破裂了。这个时候逼问丁佳怡，撬开所有事情的缺口是最好的时机。

“你……你都已经知道了？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丁佳怡认为这事儿自己和乔子衿再冤枉不过了：“老乔，其实你这说法是不对的。没想抢，乔楠的岁数有多大，你也知道，她还怀了三胞胎。万一乔楠生孩子的时候，发生什么意外，人没了。与其让翟升娶一个后妈，虐待乔楠的三个孩子，还不如让子衿嫁过去。子衿好歹还是三个孩子的亲大姨，她一定会对三个孩子好的。我相信，跟外人比起来，乔楠会更信得过子衿。我们也是想让乔楠走之前，知道三个孩子有人照顾，可以安心地离开。”

“这么说，你们还是一片好意？”

丁佳怡特别想点头，可她看出来，乔栋梁这会儿的脸色非常难看，所以这个头，没点下去：“哪怕不是纯好意，那也算是互惠互利吧。我们也没做什么，更何况，乔楠不是活得好好的。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想法，别人不知道的。”

“只是想法，也够叫人恶心的。”乔栋梁喘着粗气：“你们母女俩想出来的馊主意是各种没有下限啊，太不要脸了。”让子衿照顾仨宝三个孩子，那还不如交给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