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副营长,郭副营长,庄参谋长!”唐刀继续一个个点名。
“到!”
“到!”
“到!”
三个独立营副主官一一踏步站出来。
这又是想干啥?独立营全军和学生兵们集体一呆。
“我因病无法主持军务,暂由你们三位长官统领全营,你们手下的连长们违令了,我想请问一下你们三位长官,为何不整顿军纪?”唐刀看向自己的三個副手,脸色也是冷冷的。
“愧对营长信任,雷雄甘愿受罚!”雷雄朗声答道。
“是,请营长责罚!”郭守志低下头。
“庄师散领罚!”自觉自己遭受无妄之灾的庄师散脸色虽然苦涩,却也够光棍。。
三人中,雷雄做为第一指挥官,没有坚决制止尉官们求战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放任。
郭守志就更不用说了,做为副营长,竟然当了一帮热血上头军官们的领头者,若不是他醒悟的较早,在唐刀醒来见他的第一面,就主动承认错误并承担责任,恐怕唐刀不会给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受罚的机会。
而庄师散这个滑头,看似两边谁都不支持保持中立,其实不过是不敢承担责任的表现,从某种方面来说,甚至连郭守志这个坚持错误意见的领头者都不如。
尤其是在战场上,做为指挥官,优柔寡断没有自己的主见,更是要不得的。
唐刀不用说的那么直白,也是给这三位副手留了面子。
“雷雄,身为独立营第一副营长,却无能阻止麾下违反军纪,致使全军于危险地域停留达近2日,罚饷半年,十鞭!”
“郭守志,身为独立营第二副营长,却毫无长官该有之格局,被个人情绪左右,置全军大局于不顾,罚饷半年,二十鞭!”
“庄师散,身为独立营参谋长,却没有在自己职权范围内给最高主官足够支持,使得错误言论占据上风,罚饷半年,十鞭!”
“唐刀,身为独立营最高长官,平时疏于管理,致麾下违反军纪者甚重,罚饷一年,二十鞭!”
“长官”二丫和夏大雨大惊。
唐刀大病初愈,这二十马鞭下来可不是雪上加霜嘛!
“长官,我们自己犯的错自己领军法,大不了我李九斤再挨鞭子就是。”那边的李九斤也唬了一跳,忍不住高声喊道。
“都闭嘴!当军纪军法是过家家嘛?你李九斤想再挨鞭子,那就过来排队,老子不拦你。”唐刀冷吼一声。
见唐刀如此坚决,两个通信兵连同李九斤只能选择闭嘴,见他们三个都歇菜了,还有谁敢劝?没看连澹台大记者都一声不吭?
澹台明月那是太了解唐刀,更尊重唐刀,军中之事,当由唐刀做主,哪怕她心中再是不舍。
唐刀径直走到三名副手前方,低吼一声:“起步,走!”
现场一片寂静,瞠目结舌的看着在唐刀这个最高军事主官的带领下,四名校官走到警卫排前方,解开扣子,脱下军服,露出脊背。
“这厮真是个狠人,不光打属下,打同僚,连自己都打!”原本还有几分躁动的学生兵们都安静下来。
不少学生眼中闪烁着既惊且佩的目光,这应该还是他们自从见到唐刀以来第一次有了这种情绪。
不仅仅只是唐刀那种‘狠起来连自己都打’的狠人标签,这帮天之骄子也没幼稚到会有人傻乎乎的去吐槽唐刀这不过是收拢人心。
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去用20马鞭来收拢人心的,而且以刚刚唐刀对独立营全军的控制力来说,他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火光中,几个校官露出的脊背才是最疯狂撞击他们心脏的。
除了庄师散这个参谋长背上稍微光溜点,唐刀、雷雄、郭守志三人身上莫不是疤痕累累。
疤痕,都说是战士的功勋章,但谁也都知道,想拿勋章,首先得活下来。
否则,那些疤,只可能成为致命的伤。
此三人,光是看伤疤,就像是从地狱逃出来的。
澹台明月闭上眼,不去看唐刀背上那道她其实已经熟悉的疤。
这些天来,从最开始的羞涩到最后的坦然,她已经拿着毛巾替唐刀擦拭了十几次身体。
那道疤,她是再熟悉不过。
可每次看,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心疼。
纵贯唐刀后背那条疤痕,从肩膀一直到腰间,长达近四十公分,仅仅只是看着疤痕就触目惊心,可想而知,皮肉裂开之时又是何等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