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以为肖逸心动。更是加倍游说。
片刻,肖逸又继续前行,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儿时的事情而已。原来我的许多记忆,都被心魔给歪曲或掩盖了。”
心魔为之气结。但仍不放弃,跟着肖逸身边,夸夸其谈,滔滔不绝。其话中,时而包含道家道法。时而又引用儒家之言,时而还冒出几句佛语。
肖逸听之,心惊不已,心道:“我不知这些道理,心魔又怎会晓得?”仔细一想,又觉得脑海深处,好像全然学过,只是年代久远,慢慢淡忘了。
又过了一阵,肖逸惊道:“是父亲所授!”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父亲教自己断文识字的画面。耳旁仿佛响起了父亲的谆谆教诲声。
“原来我脑海中一些学问,根本不是自己所悟,是父亲早已教授。我以为,我自幼懂得一些儒、道、佛等家的论理,是从那些游方术士口中学来的,却忘了那都是父亲之前就教过我的。我为何全然忘了呢?”心中一阵悲伤,一阵欢喜,父亲的样子渐渐清晰起来。
或许是幼年的悲痛经历,让他把所有的记忆都尘封了起来。直到现在,才慢慢想起。
那心魔见肖逸停身不动。笑道:“你可是想清楚了?”
肖逸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旧事而已。”突然间,剑光大亮,肖逸怒喝一声,通天剑向那心魔便斩了下去。
那心魔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便被剑光吞噬。
剑光消逝,露出青石台阶来,那心魔已被斩杀于通天剑下。
肖逸暗自松了口气,心想:“此生许多事情,都因这心魔作祟而生;许多记忆。也因这心魔作梗而忘却。此刻,我将心魔斩杀,但愿余生能清清静静,做一个自在之人。”才这般想,却听一人笑道:“好一个歹毒之人,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消除心魔吗?”
循声看去,那心魔俨然站在前方,不但不曾损伤分毫,其气息反而加重了一分。
那心魔见肖逸发愣,嘲笑道:“你即动了杀我之心,便已生了心魔。心魔无时无刻不在衍生,你又怎能杀得尽呢?”
肖逸恍然,自惭道:“我怎地如此糊涂,照此下去,心魔岂不是越来越重?”当下,默念一遍清静经,抛开杂念,达到无欲无求的无为之境,再不理会心魔,径直往前走去。
那心魔总在耳边叨扰,肖逸来个充耳不闻,只情不理。身后的群虎在肖逸的气势压迫下,倒也不敢放肆,只是紧跟在十阶之后。
第八层的一百零八个台阶,即将走完。肖逸放缓脚步,提前将通天剑祭起。通天剑的光芒洒落下来,将农夫全部罩在其中。群虎在光芒逼迫之下,竟向下退出了十几个台阶。
这套御守功法,还是冰雀所授。此刻道力充沛,使将出来,威力大增了数倍。
肖逸知道,这一层的考验难度定然远高于第七层。只是之前落难的农夫都在自己身前,不知道这一层会是怎样的考验。
在猜测时,突觉眼前一暗,一个庞大身影,携带着磅礴劲气,迎面袭来。
那些农夫虽被光罩保护,但是为其攻势所吓,已慌作一团,纷纷向肖逸身后躲来。肖逸则神情笃定,忖道:“只是一只千年兽王而已,算不得困难。”当下,通天剑意勃发,勇猛前冲。
但闻一声痛吼,那庞大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回。这时,众人才看得清楚,那是一只黑黄相间的猛虎,体型比之前的群虎大了三倍不止。但即使如此,仍非肖逸的一合之将。
肖逸借着前冲之势,蹬蹬蹬连赶数步,到达了这一层的第一百零八阶。只需再迈一步,就可进入第九层。
“难道第八层考验就如此简单吗?”肖逸暗自思忖道。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不禁将信将疑。
这时,那些尾随的群虎齐声嘶吼,声势大增,突然自后发难。农夫们吓得哭爹叫娘,簇拥着肖逸,直让他赶快迈出这一步。
肖逸心道:“迈出这一步,难道就能摆脱危险吗?”心中虽如此想,但终究还是抬腿迈了出去。
然而,这一脚就要踏上第九层台阶时。肖逸突然神情大变,面显痛苦,停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