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闹出了人命,就超乎了界限。届时,局势必将翻转过来。
那高迁想到此节,忙收起狂妄之心,不禁后悔出手太重。他表面上神色不动,暗中却已着急起来,生恐冉家二子有什么散失。
然而,令所有人惊奇的是,冉家二子摔倒地上,当即就翻身而起,除了脸上略有些惊慌,身体完好无损。
冉家主母将二孙全身探查一番,确定无事,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暗道:“高家也不敢太过放肆。”
那高迁见状,也暗自松了口气,但是心中却疑窦丛生道:“刚才那一击,我用上了七成功力,按着两个小子的修为,必受重伤才是。难道这两个小子有什么特异之处,或者身上有什么护身法宝?”
现场众人都各猜心思,摸不清状况。唯有混在人群中的肖逸心中明了,不动声色。
“冉家势弱,我帮了他们今日,帮不了明日。须得想个长久之计才是。”他自要相助冉家,可是心中尚未想到万全之策,是以只有暗中出手。
这时,那冉家主母忽然声色俱厉道:“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你二人有多大本事,就敢无视祖训,将自身置于险境?你们可知道,你们肩上背负着冉家中兴的希望。如此轻率而为,怎能担负起如此重任?”
二少年面色惨白,冷汗直流,静听训斥,不能言语。
那中年夫人道:“清儿、明儿也是着急母亲安危……”
不待其说完,冉家主母喝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乃是君子固有操行。唯有时刻保持冷静,方能做出最佳决断。他二人慌里慌张,一点小事就完全失了心神,如此不堪,怎能称得上儒家弟子?”
她竟将自身安危称为“一点小事”,余人闻之,也是无语。
那中年夫人登时理屈词穷,无言以对。
肖逸在一旁听之,暗自赞叹道:“这位主母声明大义,教子有方。难怪能教导出冉前辈那样的君子豪杰来。这二子若能听从其教诲,日后必成大器,冉家何愁不兴?”
“我兄弟二人立誓,十年之后,必将冉府夺回来!”兄弟二人稚气未脱,声音清脆,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毅然决然之气,令人由衷赞叹。
冉家主母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后慈祥地望着兄弟二人,道:“只要你兄弟在,冉家就不会绝。”
而后,冉家主母突然又脸色一沉,对儿媳严厉道:“今日起,你就是冉家主母,在清儿未成人之前,主张冉家一切事宜。”
那中年夫人一愣,道:“母亲这是何意?冉家的大事还得由您来做主才是。”
那冉家主母喝道:“你莫要反驳,我说什么,你照办就是。”
那中年夫人不敢违拗,只能道:“媳妇听母亲安排就是。”
那冉家主母点点头,道:“未来十年,冉家将面临存亡考验。冉家能否中兴,其责任全在你身上。从今之后,你无须理会世人言语,无论多么困难,也一定要抓好清儿、明儿的学业。”
那中年夫人忙点头称是,但是心中已隐隐感到一丝不妥。
不一会儿,那管家和老妈子已背着大包小包从内出来,看样子早已做好了搬迁的准备。
肖逸原想替冉家主持公道,但是冉家既已决定离开,他便不好再横加阻拦。
那冉家主母吩咐停当,最后道:“你们这便走吧。”
高家人高兴之极,忙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大道来。
但见那冉家主母稳若泰山,根本没有要动身的意思。那中年夫人见状,忙问道:“母亲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冉家主母则道:“安土重迁,黎民之性。我在此生活了几十年,难道要我死在他乡吗?”最后道:“这里是我居住的地方,我哪里也不去。”
这时众人才明白了其意。冉家主母吩咐好了一切,但自己却并不打算离开。
那高迁空欢喜一场,恼羞成怒道:“老太婆,你胆敢消遣我等。来人呐!把他们给我们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