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学士竟和那秦学士一般口气,摇头道:“我只记得原来姓黄,叫什么名字却是不记得了。”
肖逸道:“再次谢过黄学士,晚辈拜别。”
那黄学士微笑地点了点头,看着肖逸离开,不禁道:“如今如此懂礼的年轻人可少见的很了。”
却说肖逸又一路飞掠,急向那景山赶去。
行了一阵,尚未看到传闻中的棋学士和琴学士,肖逸却突然停了下来,眉头紧蹙,寻望着四周。
查看一阵,肖逸不得不承认,此地刚才已然来过。换言之,他竟然迷路了。
他一边行进,一边以天人之境查看周围情况,他确信此处绝无迷幻阵法。
“没有迷幻阵法,却令人迷路,难道是因为园林布局的原因?”肖逸飞向高处,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的这片园林。
这时,他竟然发现,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所有园林景致竟一模一样,豪无分别。
他以极速飞掠一阵,企图飞跃出去。可是,片刻之后,他发现又回到了原地。
“是园林布局迷惑了双眼,导致方位出错。我闭上眼睛再来一次。”当下,闭上双目,以天人之境指引,再次飞掠。
但不一会儿,无奈一叹,道:“这是何人建造的园林,竟如此绝妙,连心神也一并迷惑了。”
自从习练天人之境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足。
面对此等巧夺天工的建造技艺,一切手段皆是虚妄。
“想不到我竟困在了园林之中。”肖逸自嘲一番,心道:“当前想要从此处出去,唯有将园林破坏掉。可是若将园林破坏,更别想出去了。”
左右无计,当真是无奈之极。
“止步!”一声喝令,直让肖逸连忙止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这时,其眼前是一座假山。
假山上,一位同样衣着讲究的文士,正值挥毫泼墨,指点江山。
只见那假山上墨迹未干,已全部披上了色彩。原本只是瘦骨嶙峋的怪石,在其笔下却变作了一座山峰,其中有山有水,有绝壁,有深渊,郁郁葱葱,层层叠叠,逼真之极。
最为奇妙的是,其借助远近调配,使然产生错觉,原本不高的假山,却给人一种高耸入云之感。猛然一看,浑以为到了某处名山一般。
此时,其脚下乃是一片乱石小道,沿着小道向前,即可绕过假山,向后面继续奔进。
肖逸听了那秦学士之言,已然知道此人乃是那孔门四学士中的画学士,只因心中有事,自己又不通画道,更何况那画学士正值专心致志作画,不便打扰,于是乎,便欲悄悄行过去。
哪知道,刚踏出几步,就被那画学士给喝在当场。
那画学士忽地把笔一放,气呼呼道:“还不到时间,为何这么早到来?好好一副画作,被你给搅了。”
肖逸暗自叫苦,心道:“我欲悄然过去,乃是你分了心,又怎怨得了我。”口中忙赔礼道:“晚辈这便离开,不敢再扰前辈。”
那画学士气道:“你一来意境全无,还怎么去画下去,不画了。”把手一招,从假山后引来一股清流,如瀑布般冲向假山。
刹那间,一副巨作化为乌有。
肖逸“啊呀”一声,大感可惜。但紧跟着,又是“啊呀”一声,却是失声而呼。
只见那合着颜料的污水一路冲将过来,冲到其脚下后,那乱石小径突然不见,脚下竟陡然出现一条壕沟。那壕沟下面倒插着密密麻麻的尖刀,发着寒光,锋利异常。
这些尖刀虽都是普通兵器,并无灵气,用其来刺杀修真之人,多半没有作用,但修真之人也是血肉之躯,若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自身冲到尖刃上,那就不好说了。
那画学士竟利用画影效果将地形改变,把地下陷阱给隐藏了起来。肖逸一时大意,竟丝毫没有发现。
肖逸大惊失色,心道:“幻境尚有迹可循,此等手段却是防不胜防。世间竟有如此手段,当真令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