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前方摆着一排供桌,上面摆满了香花酒果。悠悠得钟磬之声从大成殿内传出,合着诵读之声,令人心中恬静,自不而然地升起崇敬之意。
广场两边还有许多持着玉符的弟子,规规矩矩地列队而站,不知何意。
肖逸见了这等排场,心道:“听闻儒家重礼,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来到殿内,只见前十六家尚未到齐,申家被安排在最末位置,站在门口之处,看来是将最末一家给赶了出去。
那带路的弟子生恐肖逸不满,神色惴惴。岂料,肖逸规矩地站到自家位置上,亲切道:“你下去吧。”
那弟子如释重负,忙告礼而去。
其实,肖逸并非是计较排位之人,昨日非要进前十六只是为申家立威而已,既然今日得偿所愿,也就不愿与人计较。而且他知道,前十六家无不底蕴深厚,多进一位,就意味着多树了一个怨敌,对申家并无好处。
举目四望,只见殿内布置的更为精细,供桌上摆满了祭品,极尽奢华之能事。
大殿两旁,一众人或敲或打,或挑或拨,专心致志地弹奏着乐器,姿态优美,曲声悠扬。
这些人弹奏技艺着实不俗,放之九州,皆可称为乐家大师。不过肖逸听了那晁学士所弹奏的心弦之音后,闻之却寡然无味,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趣来。
左右无事,不禁回忆那晁学士的指法动作,自我冥想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有人问道:“表弟早到了?昨晚睡得可好?”一声问候,将其惊醒。此人自然是那季逍仙无疑。
肖逸听其故意隐瞒昨夜之事,微觉好笑,便也顺着其话道:“昨夜甚好,不知表兄睡的如何?”
季逍仙大摇其头道:“睡的不好,困死我也。幸好有上好的女儿红,若不然我可一点精神也无了。”
肖逸仔细一嗅,果然从其身上闻到一股酒气。他原以为季逍仙只是随口说说,岂不知果真回去饮酒了。不禁暗自摇头道:“此人可当真大胆,今日这等重要时刻,也敢饮酒。”
“你……”这时,却见漆雕筠从外而回,闻到季逍仙身上酒气后,登时大怒,手指其人,直气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那季逍仙见状,不敢再待下去,吐了吐舌头,忙跑到自家位置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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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为何要帮我进入内庙?”
从内庙出口离开,已来到大丘城的北面。此地属于后山,人迹甚少。二人稍作掩饰,便避开他人耳目,一路飞奔,出了孔庙。
刚停下身来,肖逸便忍不住问道。
他轻松进入内庙,原以为是因为自己是孔门之后身具浩然正气的缘故,待后来,才知道都是季逍仙暗中为其安排。
季逍仙见问,却亲切地笑道:“你我本是一家人,未兄弟行个方便而已,小事一桩,表弟无须挂在心上。”
而后,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道:“又是一晚没睡,困死我也。须得回去补上一觉。”
顿了顿,忽然醒悟道:“不对,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能睡觉了,还是去喝了两口提提醒。”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反身进入孔庙,向着自己住所奔去,一点正型也无。
肖逸被其搞得丝毫脾气也无,但见天色不早,只好按下心中疑窦,叹了一声,忙向申府返回。
接近府门,便听到屋内一阵吵杂之声。大略一听,都是“少爷如何”“少爷到底去了哪里”等等话语。
昨日,肖逸为申家争了光,今日到了关键时刻,却突然失踪,申家上下怎承受得了。
不过,这其中却有一人静静端坐,不动声色,好似胸有成竹,毫不担心,正是那申凤儿无疑。
肖逸刚踏入府门,众人大喜过望,登时围拢上来,如同炸开了锅。申凤儿则淡淡地说了一声:“把小姐抬出来,出发!”
按照儒家规矩,女眷并不能参与祭祀。但是今日申亦柔要和肖逸一同进入内庙,所以才破例同行。
肖逸知道此事已退无可退,心中长长一叹,为避免尴尬,向大家招呼一声,率先出了府门。
孔圣人万年诞辰,对于儒家而言,乃是前所未有的盛会。
一上主路便发现人头攒动,数不胜数,唯有以人山人海来形容。这其中有儒家弟子,也有青州普通百姓,还有远来观瞻的其他门派弟子。人员混杂,良莠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