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闻到的是香气,耳朵听到的,却是促急的喘息和心跳。段元亨不用去瞧也知道,此刻的白尹儿定然面红耳赤,埋头窘迫。
没有去戏弄这未经人事的小妮子,更没有去使坏,一手揽过那柔若无骨的娇躯,一手伸出两个手指按在身侧的宝剑上。
白尹儿神色一慌,但见公子只是闭上了眼,未再有动作,她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失落,死死闭上眼睛,想要排去脑海里浮现出的旖旎画面。
君来剑柄头上镶嵌的白乳美玉在段元亨手指接触的那一刻发出黯淡微弱的光芒。
剑胎已成,而剑中封存的内力也已殆尽九成。段元亨花费六年时间,修炼时自封窍穴,防止浑厚内力引如体内时溢出,不敢浪费丁点,闭窍运功三十六周天,这疯狂的做法也只有段元亨这个疯子敢做的出,没有经脉爆裂或走火入魔已是得天独厚了。
青衫师傅留下的毕生功力并非是直接给予段元亨境界上的提升,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无法叠加给别人身上,否则祖宗临死前将功力传给儿孙,岂不是一辈一辈,生生不息?虽说不能直接化为己用,但其中的裨益却是无法估量的。武道一途向来是从小抓起,兴武家族门派,出生便摸根骨,三岁就已习武,越早根基越稳越扎实。像段元亨这种十四岁前都不曾动过拳脚的衙内子弟,可以说是毫无根基可言,而且已经错过了习武起步的最佳年纪。
那一剑的功力几乎全都用在的洗髓伐骨上,体质的好坏,决定了成长的速度。段元亨不明白父亲为何不自小教授他武艺,都说虎父无犬子,放眼看看江湖上哪个大高手的子女不是年纪轻轻锋芒大盛,自己也就是独一份了。
天色蒙蒙亮,段元亨感觉到身旁的小妮子翻了个身子。一晚上都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自然是领教到这丫头睡着时有多“欢腾”,那五花八门的睡姿着实让段元亨瞠目结舌。眼下这个翻身却规规矩矩,想必是醒了。
果不其然,那小妮子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窸窸窣窣的穿上衣服,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离开卧房。段元亨始终闭着眼睛装睡,想来也知道那丫头是去洗漱准备早膳去了。
指掐剑诀,抱元守一。
段元亨睡觉都不离开半步的宝剑柄头上,那块白乳美玉上的光芒越来越黯淡。
经过这一晚上的全力吸纳,在那玉上光芒彻底消失的一瞬间,段元亨睁开了眼。
口中轻吐一口浊气,咧嘴一笑道:“大功告成。”
一剑内力尽用在他身。
天下九州,以长江分南北。长江以南土地富饶,拥有着深邃的历史底蕴,清丽婉约的水乡古镇,吴侬软语的民俗风情。
在小桥流水闻名的江南,有一面锦绣甲天下的翠微湖。每逢初春,各地文人骚客络绎不绝,南方的俏丽佳人们更是喜欢泛舟弄琴作画,平添一线风光。湖上有座白羊堤,可将整个湖面景色尽收眼底,踏青时节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此时恰恰入秋,但却依然有不少人奔赴而来,一览天下第一湖美景。
秋叶枯黄,飘飘洒洒落在湖面上,如纸上点墨,妙笔生花。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江南水乡,自然少不了与水相关的营生。翠微湖历年游人千万,喜好乘舟游玩的雅客不在少数,于是便有了撑船的艄公这门行当,一两银子可领略完整片翠微湖的山山水水。
就数夏秋是游玩淡季,湖边沿岸停靠的乌篷船乌乌丫丫也有个几百条,此时的游客虽也不少,但一两银子可不是什么人家都舍得花的,更多的还是选择徒步上白羊堤一观山清水秀。
湖面上星稀零点的飘着几艘小船,水波荡漾,艄公不紧不慢的划着木浆,好让客人细细观赏。
一艘平淡无奇的乌篷船上,一个身着青衫的老者跪坐船头。大多数艄公都较为健谈,一来是在船尾划船着实枯燥,一个时辰下来还不昏昏欲睡了,能和客官攀谈闲聊,也能提神解闷。二来是没准聊的兴起了,客官就把时辰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