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主府,洗凡居。
负伤静养好几日的段元亨正躺在院中草地上,枕着胳膊呆呆的望着天空,神色平静。
那日与刀客交手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一种淡淡的挫败感油然而生,明明知晓与对方差距甚远,但还是不免失落。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太多安逸优越了,即使在外六年漂泊,也不过是过着和万千芸芸众生一样的日子,要真说苦,那天下还有几人不苦?
说到底还是接受不了几招落败的现实。
白尹儿在远处偷偷看着自家公子,眼中有些担忧。公子这般萎靡不振的样子还是第一次出现,已经好几天了。自那日身受重伤被一个挂着笑脸的和尚背回来后,公子就晕了过去,所幸州主大人亲自验伤,说是并无大碍后,她一颗芳心才算放下一半。
记忆中一直洒脱不羁的公子沉陷魂不守舍模样,她心中着实不好受,有心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一向自知嘴笨的丫头开始懊恼平日偷懒不多读些诗书文章大道理。
州主大人段千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过头险些惊呼出声。只见温醇如酒的中年男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丫鬟连忙捂住小嘴,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挥手示意退下,小丫鬟看了眼院中仰天发呆的公子,低敛眉眼离去。
白尹儿觉得心中无所不能的州主大人,才能让公子走出低谷。
段元亨侧过头,看见自家老子径直走来,随即很没风度的在他身边坐下,宽大袖口里藏着两壶酒,笑着递到他面前一壶。
段千鸿笑道:“喝点?”
接过父亲手中的酒壶,段元亨率先灌了一口,好奇道:“不是说戒了吗,不怕娘亲知道?”
“这回你娘亲可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