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怕活不到那个时候啊。
他这次孤身一人入恒州,本就做好了葬身于此的准备,杀那长公子不难,难的是如何全身而退。州主之威震天下,不管是夸大其词还是犹有过之,恒州几十万兵马都不是吃素的。只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半路杀出个深不可测的僧人。那和尚虽然言行吊诡,实力却绝不再他之下,甚至更强,他没把握从和尚手下杀了那小子,才不得不收手。段千鸿对这个儿子似乎并不上心,或者是觉得在自己的地界上相对安全?总之那长公子身边并没有安插高手保护,只是经此一事后,在想出手只怕是无望了。
薛成义说不上是喜是悲,只是马失前蹄没能得手,反倒是能走出恒州了。他丝毫不怀疑那日若是杀了叫段元亨的公子哥,接下来迎接的必然是疾风骤雨般的剿杀,段千鸿在江湖上可没有心慈手软的好名声。
这些日子虽然远遁百里,却依旧没能彻底甩开明里暗里的追杀,昨日经过焦鞍郡,本以为又是一场恶战,谁曾想只是些雷声大雨点小的虚张动作,让他想不明白,似乎是有网开一面的味道,却不明其由,难不成恒州也有人希望那长公子死?
不多时,老板就端来一壶酒,还有一盘花生,笑道:“小店上不得台面的酒水,见客官风尘仆仆,没什么好招待的,头一回来小店,送客官一盘花生佐酒。”
薛成义笑了笑道:“那就谢谢老板了。”
酒馆老板看这刀客并不像江湖草莽匪类,和和气气,当下放心了几分。这小地方,料想也招惹不来什么穷凶极恶的人物,那些个吃饱了撑的不去富庶地方老油水,能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儿?
上午一向生意惨淡,没啥可忙活,一般时候就坐在店里磕磕瓜子,或者直接就不开门做生意,睡到日上三竿,反正寻常也就那么些人。今日得巧,遇到个外乡人,免不了要唠上几句。
薛成义倒了碗酒,先是尝了一小口,鼓动几下嘴,一饮而尽,又丢了几粒花生米进嘴里。
酒馆老板问道:“如何?”
“比水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