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岱不住搓着脸,忽的,瞪了眼睛道,“你们说,舍长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就在段天岱嗟叹之际,许易正一口吞掉一枚甜脆的香果,将果核吐在了地上,歪着身子靠在喧白的软塌上,双脚翘在另一侧的栏杆上,神态平和,丝毫没有搅动风云,即将大祸临头的自觉。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啪的一声,门也被啪上了。
一条雄壮的身影疾火追风一般地撞了进来,“你他马说的竟然是真的?你,你给老子起来,你是真疯了不成?”
那雄壮的身影如怒狮炸天一般,暴跳如雷地吼着。
“洪督导,就吃您两个果子,您何必这般激动,也太小气了。”
许易一翻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不错,他躺的正是洪督导的爱榻,吃的也正是洪督导这个级别的教工才有的鲜果。
当然了,他站的地方,也就是洪督导的单间宿舍了。
彼时,许易演完大戏,自三十六房的明厅离开,便直接来到洪督导的房间了。
他来时,洪督导正在边喝茶,边吃点心。
许易冒冒失失地进来,素来注意在麾下学员面前威严的洪督导,立时就炸了。
不待他说话,许易先把雷扔了出来,告诉洪督导,他都在三十六房的明厅内,干了什么。
洪督导一口气险些没噎死,瞪着许易,一句话也没说,就冲了出去。
他急着去核实,他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许易失了智说的梦话。
可真当他去一核实,才知道许易说的根本就是简化版啊,完整版比简化版不知要惊悚多少倍。
赶回来的一路上,洪督导好几次忍不住捶脑袋,先前,是不断想确认自己一定是在梦中。
后来是脑瓜子生疼,一阵阵的疼,不捶根本不行啊。
三十六房的全部学员,他关注的不少,可这些人怎么排也排不到这个许易啊。
偏偏就是这么个毫无存在感的家伙,突如其来,在他头顶刷出了十万惊雷。
忽的,许易神情凄凉地朝门外行去,宣副教长心头的怒火,如爆发的火山狂喷,眼中的杀气迸射,便在这时,黑衣督导一个晃身,到了宣副教长近前,阻住她的攻击方向,朗声道,“出了这等谣言,院方必定重惩,今日的课到此结束,都退散。”
黑衣督导虽未相劝,但这番话语,却总算将宣副教长从崩溃、爆发的边缘拉了过来。
宣副教长几乎颤抖着身子,蹿出门去了。
宣副教长方去,黑衣督导才行到门边,巨大的呼喝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好似引爆了一枚定时炸弹。
“太牛了,太爆炸了,我宣布从今日起,那个谁就是我敬仰的目标了!”
“大爆炸啊,宣副教长和一个学员,无法形容,无法形容啊……”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宣副教长何等仙姿,就是性情那啥,要找也得找我这种啊,我是这般玉树临风,潇洒不凡,她,她竟看上了那家伙,这,这到底是什么眼光。”
“好句,真他娘的好句,昨夜星辰昨夜风,这他娘的是怎么就能有如此才思了。”
“必定是真的,许霉霉十天没上课,原来因为不从宣副教长的淫威,才被折腾啊,我说他怎么这么倒霉了,原来是宁死不辱真男儿啊,只是宣副教长这等美色,那曲线,那饱满,那浑圆,许霉霉是真瞎啊!”
“………………”
满场呼喝不绝,各种意见狂飙,狗血兽血一并沸腾。
“我,我他马不活了,舍长不是人啊,好白菜都他马眼瞎啊……”
蒋飞哭着唱着,都有了声调。
段天岱微微摇头,“奇人奇事,舍长到底是舍长啊,得服。”
“废什么话,舍长这回捅破了天,弄不好就得玩完啊,还不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
呼喝一声,铁大刚一手一个夹了蒋飞、段天岱,火速冲了出去。
“一三七舍的,干什么去,都给本房长留下。”
新任房长张君越高声怒喝,眉宇间阴沉得几要滴下水来。
“下课了,房长,自由活动,不碍着谁。”
孟晚舟回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虚虚一抱拳,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