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间桐雁夜是十分憧憬魔术的。
那种手里拿着帅气的法杖,身穿华贵的礼服,吟诵着高雅而古老的咒文,操纵着风火和闪电的姿态一直是他心中的魔术师的样子。
年幼的时候,雁夜就知道自己是一个钻研魔术的世家,自家代代相传着唯有间桐家才能使用的秘术,这让他无比兴奋——这意味着他作为间桐家的后代,也有成为魔术师的可能。
但是在深入了解间桐的魔术后,年轻的间桐雁夜却毅然断绝了与魔术的关系,作为一个普通人而生活。
把自己的身体作为虫巢,用自己的血肉和魔力喂养虫子——这种恶心的东西就是间桐家引以为傲的秘术?开什么玩笑!
于是雁夜离开了冬木,从此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着。直到有一天——
他在夜游的时候看到了看到了影响自己一生的一幕。
那是一片废弃的、几乎没什么人来的工地。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外国女孩子在那里练习着魔术。
动听而稚嫩的嗓音在以跌宕起伏的语调吟诵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小巧而干净的双手做出一个个繁杂而华丽的手势,柔弱的双腿支撑着娇小的身体迈出一个个轻巧而玄妙的步伐。
如果仅凭这些的话,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认为那是一个年幼的学生在一遍遍地练习歌舞把?如果忽略时间地点的话。
但是,如果是歌舞的话,那随着咏唱而不断散发的魔力该如何解释?那随着动作而突然出现的火光、雷鸣和冰块又该怎么说明?那些随着步伐而出现的闪光难道要称其为幻觉不成?
所以,那是魔术。
已经心灰意冷的雁夜恢复了对魔术的憧憬和热爱,操纵着风火和闪电的魔术师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他的心底。他想上前去向那年幼的魔术师求教,哪怕是拜一位小学生为师也不觉得丢人,因为他想要成为那帅气的、高贵的、优雅的魔术师。
“偷窥幼女可是会被当做变态抓起来的哦,旁观者君。”
幼小的魔术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踮起脚,伸手在雁夜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雁夜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忘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唯有对魔术的热情却留了下来,他开始重新锻炼起魔术回路,并不厌其烦地练习着对魔术师来说是连入门级别都不到的东西,直到那一年的开始。
夜里的冬木一片寂静,甚至连偶尔通过马路的汽车都没有,商店也早早关门大吉,只有不断闪烁着的霓虹灯在向世界宣告着冬木是一个繁华的都市。
“小樱——”
雁夜此刻倚靠在墙上,运动服上的兜帽遮住了他稍稍有些发白的头发。原本雁夜的心里还残留着对脏砚的恐惧,但是昨天晚上,雁夜已经下定了决心。
“servant只有servant才能对抗。”
雁夜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后,走进了间桐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