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走,项长生急忙奔到莫非身前,略一检视,好在莫非虽然身受重伤,性命却无忧,他松了口气,微一沉吟,一抬手取出一颗红通通的丹丸送入了莫非嘴里。
不多时,一股暖烘烘的热流行遍了莫非的全身,散入了四肢百骸,竟然无比受用。
片刻后,莫非又吐出一口淤血,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不过头却昏沉沉的,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道谢,被项长生轻轻按住。
“几个小兔崽子跑得还挺快!”正此时,老远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哼,要是叫我逮着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这人一边说,一边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人离着数丈远,一股醉人的酒香就扑面而来。
正是酒道人,他手里拎着一把小小的银酒壶,时不时地仰起脖子喝上两口。
项长生转头笑道:“林师叔,这点事,怎么把您老给惊动了?”
“要不是吴大牛及时告诉我,我还不知道黄半崖那小子又在做坏事呢……”
酒道人看了莫非一眼,“那个兔崽子仗着与李苑主沾亲带故的一点儿关系,凡事为所欲为,着实令人讨厌。对了,新来的这个小子不要紧吧?”
项长生答道:“我已经给他用过了一粒参阳丹,休息一两天就会好的……”
“那就好,对了,你也不要与他一般见识,”酒道人道,“有时候热血一点不是坏事,不过,潜心修行,壮大自己方为正道。”
他这句话意味深长,好象说给项长生听,又似乎另有所指,莫非迷迷糊糊中地听到,心中一动,微有所悟。
“是。”项长生应了一声。
酒道人点了点头,拿起酒壶啜了一口,空了空,酒壶干了。
“没酒了,我先走了……”说完,他便歪歪斜斜地去远了。
虽然性命无碍,但莫非的身子仍然绵软无力,项长生将他扶回到小石屋,一沾床头,莫非倒头便睡。
……
第二日一早,项长生来看望莫非。
项长生的参阳丹虽然是修仙界的灵药,药效显著,但莫非受伤太重,五脏六腑差点挪位,肋骨也断了两根,而且只休息了一日,伤势就堪堪好了不到一两成,不过,坐立行走已无大碍。
“昨天,多亏项师兄出面,莫非感激不尽,它日,它日……”莫非讷讷地道。
他对项长生的救命之恩十分感激,知恩图报,就想着将来如何报答,可是他初入青乙门,学道未成,身上又没值钱的东西相送,临了,这个“它日”就说不下去。
“不必多说了,”项长生笑着拦住了他,“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再说了,我早就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
项长生为人爽直,浑然不放在心上,这反让莫非更加歉疚。
“对了,差一点忘了正事。”项长生道,“林师叔要见你。”
“林管事叫我去?”莫非一惊,“该不会是责罚于我吧?”
莫非并不清楚酒道人叫自己去的用意,他推测多半与昨日的事有关。
项长生笑道:“不必多心,别看林师叔时而糊涂,时而清醒,人却豁达得很,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