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你回家么？”

是非漓的问话。

言欢转头，眼圈是刚哭过的红肿，唇角的笑讽刺非常，冰冷的眸光看向天帝。

“家？九尾一族被灭族，我哪还有家？”

天帝挑眉，威严不屑，“九尾一族自作自受，他……”

天帝顿了顿，没再说什么，冷冷扫她一眼，“你走吧，朕答应了引渡菩萨，概不追究。”

看吧。

生死，离别，一切都是天帝的一句话决定的。

这就是位高权重者，和平民蝼蚁的差别。

言欢冷笑了声，驾云下了凡。

钟灵山，已没有九尾一族，可还有孙悟空的水帘洞。

在天上待了几日，地上又过了几年。

山南的那边狐狸洞，常年没人打理，早就荒草丛生，破败不堪，从前吵嚷热闹的情形，似乎是在梦里出现过，现在化为一片虚无。

言欢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离开了，唯独她要带着痛苦的回忆，在这等一年又一年。

风吹的有些凉，她沿着记忆中的路，往自己的狐狸洞走去，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洞口，并没有荒草。

这里住了人？

言欢好奇的放轻脚步，准备进洞看看，差点和正要出洞的人撞上！

“姑姑？！”

“狐白？！”

两个人都是被吓了一跳，狐白还不可置信的伸手掐了掐言欢的脸，“真的是你？！”

言欢也是一脸懵逼，“你怎么在这？！”

狐白抱着胳膊，几年没见，消瘦了些，一双桃花眼却依旧潋滟勾人，似笑非笑的懒懒开口。

“这是我的家，我当然在这了。”

言欢皱眉想了想，也对。

当年天帝来钟灵山抓九尾一族，狐白在前几天就离开了。

言欢扯出一丝疲惫的笑，没有见面的惊喜，笑中带着苦涩，“你还活着就好，这里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狐白脸色一暗，搭在言欢脸上的手，也垂了下来，竟然撩开袍摆，跪在了言欢的面前！

“姑姑，九尾一族被灭，全都是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