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下去！”

“你先出来。”

“我不出来！”

门被推开，两个侍女端着面盆，拿着毛巾，垂首恭敬的走了进来。

言欢蹭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用手一把捂上了李白的唇！

她冲着幔帐外，故作懒洋的缓缓开口，“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想再睡会。”

两侍女面面相觑。

这都快中午了。

小姐可从没有睡过这么久。

别是生病了吧？

其中一个侍女轻声问道，“小姐，快午时了，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

言欢拧眉，对上李白满是揶揄的眸子，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昨夜睡的晚，现在还想再睡会。”

侍女行礼欲退下，多补了句，“塞外的可汗已经入京了，夫人让小姐睡醒后去趟前院。”

“知道了。”

门被关上。

李白搂住她捂着自己唇的手，眸色冷冽，“不许你去和亲。”

言欢冷着脸，翻身下床。

“我嫁给谁，是我的自由。”

床下睡着李白，言欢怎么也睡不着。

那也是她这么久以来，藏在回忆深处，放不下，忘不掉的人。

他们是情人，还是仇人？

言欢再次翻了个身，拧巴着眉毛，四周越安静，她的心就越乱。

“睡不着么？”

低沉冷冽的声音，敲的言欢心口一麻。

她看向幔帐外，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可只要想到李白在她身边，她就莫名的很安心。

“嗯……你也睡不着？”

李白低笑了声，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迷离的不真切。

“我害怕这是我酒醉后的一场梦，梦醒后，你就不在了。”

言欢的心一疼。

她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心疼。

“你睡吧，第二天醒来，我还在这。”

李白枕着手，眼神飘忽，又道，“过去的很多个夜，都是酒后虚幻的你陪我一起入梦，现在真正的你离我咫尺之近，我根本睡不着。”

言欢合上眼，心里酸涩。

“睡吧。”

夜色安静的浓重。

幔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抚过李白的心尖，他轻勾起唇。

兜兜转转，经历过生死别离，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是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