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会意,他撩开袍摆,跪地郑重起誓。
“我李白对天发誓,洛青莲前十六年在您那是如何无法无天,在我这里,依旧一样。”
洛衡掩面,这是他自妻子过世后,第二次落泪。
“好,你好好待她,我信你。”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最郑重其事的交接。
像是把珍宝忍痛割爱交给另一人,小心翼翼,满满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爹不怕你嫁人,只怕你所嫁非良人。
不过李白,他愿意信李白。
言欢在盖头下,也红了眼眶。
“送入洞房!”
喜乐再次热热闹闹的吹奏起,喜娘将言欢送进婚房,笑着道了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退了下去,顺手掩了门。
没了搀扶,也看不见前面的路,言欢停在原地,不知道往哪走。
“啊!”
身子突然被抱起,言欢本能的一把掀了盖头,羞恼的瞪着眼前人。
一个月后。
今日的凌岳派,是隔了数年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江湖人对婚嫁这种事,并没有太过于条条框框的礼仪。
李白和言欢,都是在凌岳派长大的,两边的双亲加在一起,也就剩一个洛衡,于是省掉了接亲,送亲这段规矩。
派内张灯结彩,红绸布挂满每一处屋檐下,艳红的双喜剪纸,贴在每一处门上窗户上,就连门口的两座气派威武的铜狮,脖子也系上了红绸布。
吉时到。
门口的乐师们卖力的吹奏起来,证婚人郑重其事的念着贺词,门口的师兄弟们的起哄声吵嚷震耳,言欢于红盖头下,勾唇笑的灿烂。
沉重的凤冠压的她抬不起头,一层又一层的霞帔,拖的她脚步迟缓,红盖头掩去了一切视线,她只能在喜娘的搀扶下,慢吞吞的出了门。
终于等到了这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有种苦尽甘来,修成正果的圆满。
穿过回廊,绕过荷塘,她一步步走的感触满满。
从今日起,她不再是洛姑娘,而是李夫人。
洛衡坐在正厅,今日他穿的隆重,鬓发梳的一丝不苟,连胡茬也刮的干干净净。
“新人到!”
洛衡眼眶发热,有种要落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