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不善言谈,性格冷漠,今夜却格外话多。
言欢靠在浴桶上,泡在冷水里已没有知觉,她无力半合着眼。
她静静听着铠,和她说自己的童年往事。
他的每段话末尾,都会加上句,“木兰?”
“嗯……”
言欢轻飘飘的回道。
他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铠在以他的方式让她知道,他在陪她,他在她身边。
不知道在冷水里泡了多久。
脑袋昏沉,言欢已无力睁开眼,眼前模糊起来,她轻声,叹息似的。
“铠,谢谢你。”
“木兰?”
房间内再无别的回应。
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也不管这么做是不是不妥,他直接推开了房门。
浴桶里的女子歪向一旁,银发凌乱的披散,她的面色病恹青白,唇上毫无血色,气息微弱。
心上像被人狠狠拧了一把,痛的铠一窒。
他轻手轻脚的将言欢从浴桶里抱起,她只穿了单薄的中衣,浑身冰冷僵硬,完全不像个活人。
暖黄的烛光,给她的脸打上温润的光晕,却只衬的她的面色更加死寂,双眸紧合,睫羽竟没有一点点颤动。
外面的战争混乱,他的心,也是兵荒马乱。
铠忙扯过薄毯,将她裹住擦干了水渍,又点了火盆子,将她抱在怀里烤火。
那春药药性烈,所幸药效走的也快。
守卫捧着姜汤进房,铠单手接过汤碗,先抿了口试温度。
现在外面战斗激烈,伤员不断被运回军营,而军中只有三个大夫,之前苏烈要给木兰留一个,被她一口拒绝了。
她啊,什么都为别人想。
姜汤的温度正好。
铠轻捏开言欢的嘴,极有耐心的,慢慢一点点给她灌了进去。
最后一点姜汤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的唇病态的惨白,惹人心疼。
“木兰……”
铠轻唤了声,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