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林夫人抱着她,又是痛哭又是心疼,脸色憔悴的悲伤,一看就是多日的担忧难过。
从落虹镇连夜离开,她坐在马车里,看着那长街漫漫,万家灯火皆灭,风拂过的声音轻微入耳,四周寂静悄然,暗黑模糊的街尾,她明知不可能,却控制不住的期待。
那个白衣飘扬,漠然俊逸的男子,会不会失了一贯来的淡漠从容,自街尾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对她表白心意,求她留下?
她呆呆看了很久,等了很久,马车缓缓而动离开长街,空留黑暗的混沌,星月光辉暗淡,似也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多情总被无情扰,谁的心是铜墙铁壁,不是血肉长成的呢?
她终是死了心,放下车帘,垂眸靠在了马车壁上。
世间最痴傻的事,就是等一个无心无情的人,为她长出心,生出情来。
荒谬可笑。
哀莫大于心死,她觉得她对达摩,大约是再也不会有情了。
从此她过她的荣华富贵,便让他守他的,戒律清规。
……
清晨。
偶尔的几声贩卖的吆喝,打破了长街的静谧,容府前来了位风尘仆仆的不速之客,他的鞋履沾了晨露,额上沁出匆忙的汗珠,脸色着急。
昨夜他辗转反侧等到深夜,都没等到嫣儿的消息,他不免懊悔,是不是嫣儿没明白他的意思?
早知道,还不如他脸皮厚些,直接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也不用这么多周折。
天还没亮达摩就从万佛寺出来,方才去霞云楼问了,却被告知嫣儿昨夜就被容公子接走,于是又匆匆跑来了容府问容意。
门口的守卫为他传话,叫来了容意,容意才睡醒,打着呵欠出来,“圣僧这一大早来找我,可有事?”
达摩还在喘着气,“小僧是想问嫣儿姑娘。”
容意笑笑,“嫣儿啊,昨夜就和她父母回江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