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的院子里一人喝了一碗粥，大家自动的去了后面的宽阔平房，里面到处扔着一大袋一大袋的东西，众人的动作都是木讷的，不同于这个年纪其他女生的生机勃勃，充满朝气，她们都是冷漠安静的，像是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

言欢跟在别人后面，也拖了两大袋东西坐在板凳上，慢吞吞的拆开袋子拿出里面的新衣服开始剪线头。

没卖出去，或者等待卖出去的女孩们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一天都要在这剪线头或者串珠子，干些零碎的事给福利院挣钱。

剥削程度简直再现多年前的封建大地主的社会。

这只是暂时的工作，毕竟零碎杂事赚的钱和卖身体赚的钱，可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煮饭阿姨在门口边嗑着瓜子边监督她们，言欢抬头瞟了几眼外面，没见到福利院的那群男孩。

她还打算问问杨戬有没有问出什么，照这么看来，女孩在这干活，男孩们肯定也没闲着，只有等到吃饭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他了。

言欢被宋宛拖着手，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拖回了宿舍。

深夜的虫鸣蛙叫更加响亮，吵的人心烦意乱，对面大通铺上离开的女孩还没回来，言欢的心闷的难受。

人间炼狱，恶魔食人窟。

她捂着耳朵隔绝一切乱七八糟的杂音，可耳边那女孩的低低哭声根本没办法挥去。

低弱的哭泣，满是绝望的，无奈的，迷茫的害怕。

十五六岁的年纪，别的孩子还在担心下次考试怎么提高成绩，这道数学题不会怎么弄懂，要么是暗恋隔壁班的男同学，纠结着要不要表白。

而这里的孩子，同样的年纪，她们希冀的是能不能被某个人包养而不是被卖去脏地方像狗一样被各种男人欺虐，祈祷不会怀孕不然要去小诊所堕胎，花钱又受痛，或是不能卖，不能赚钱后怎么讨好别人，才能苟延残喘的活着，而不是被拖去杀了，挖去器官。

辛酸，却又现实讽刺的让人心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