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被人轻拍着，喊她是男生的声音，言欢从窒息般的噩梦中睁开眼，就看见天花板。

同样的惨白，像极了宋宛没染血的那半张脸。

“啊——”

她抱着脑袋蹲在床上，痛苦害怕的瑟瑟发抖。

“怎么了？做噩梦了？别害怕……”

杨戬拍着她的背，她背上满是冷汗，挡在膝盖处的小半张脸，惨白的慎人。

他给言欢拍背，她反而抖的更厉害，往旁边让了让，差点就掉下了床。

她抖着声音开口，尖利的已经不是她原本的声音，“灯，关灯，快关灯！”

灯？

现在天都亮了，根本没开灯啊。

还是她不想看到光亮？

杨戬跳下床，扯过窗帘把晨间的熹微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房间内昏暗模糊，床上抱着腿蹲在角落的人终于好了点。

“别害怕，那只是噩梦。”

知道她不愿意被触碰，杨戬没有再拍她的背，只是蹲在她旁边，温柔的安抚。

“这里很安全，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你别害怕，没有谁能伤害你了。”

耳鸣声嗡嗡震震，听不清杨戬的话，梦中宋宛掐着她脖子朝她索命的声音，不停的在脑中回放。

梦奇可怜巴巴的小声叫唤着，从地上爬上床，想往言欢的怀里钻，却被她突然挥了出去。

梦奇没防备，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啪的一下砸在衣柜上，又掉在了地上。

“啾……”

它眼泪汪汪的撇嘴要哭，言欢根本没心思管它，而是抬起头一把抓住了杨戬的胳膊问道，“宋宛呢？”

杨戬微拧起眉，嗓音黯了几度，“宋宛被打死了，警察已经把她的尸体带走了。”

“她死了？”

杨戬头垂的很低，心里也难过自责，“嗯。”

心口的绞痛来的迅猛，言欢自顾自的喃喃，有点神志不清。

“她死了，她真的被我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