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驾着马车停在了驿馆旁边,准备就在外面将就露宿一夜,驿馆那的守卫瞧见,颇为好心道。
“驿馆尚有许多空房,这秋末冬初的季节,露宿野外一整夜可是要生病的,不如你们先进来住吧!”
瞧瞧,好心人!
言欢嗫嚅着,“可我们没有银子了。”
守卫摆摆手,笑的善意,“罢了,空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做些善事,给来往的过路人住。”
驿馆是朝廷建的,原是给来往送信的士兵们落脚,或者外邦朝会觐见路过休息的地方,后来也给路过商旅们歇脚。
言欢屁颠屁颠的跳下马车,守卫好奇道,“听小公子这口音,像是长安的啊?”
“是啊。”
守卫招呼着她上了二楼,“那这是要去哪儿呢?”
“回长安。”
守卫默默点头,给她开了楼上的客房门,深深看了眼她的脸,转而笑道。
“在此好好住下吧,明日再赶路。”
她回太医院找扁鹊,让扁鹊把这件事告诉皇帝,必须要尽快派太医们过来,以免局势越来越严重。
什么脾气什么任性,在这种节骨眼上,根本比不上生死这种大事。
“解毒的药我放在门口,你们若是需要,便来拿吧!”
言欢把满当当的解毒草药放在了客栈门边,二楼的包袱她也不想拿了,这客栈里弥漫着的全部都是致死味。
她当下牵了棚里的骡子,连夜摸黑往长安的方向飞奔。
言欢现在才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买马,这骡子到了夜里越发胆小,前头的路黑漆漆的,它根本不敢迈蹄子。
这可不是骡子载她,而是她拖骡子往前赶路,一晚上边拖边拽,天大亮的时候才赶到了下一个驿站口。
她实在受不了这骡子了!
言欢从腰间摸出买药剩的碎银子,眼眶下的两个黑眼圈可怜巴巴的,拍拍骡子屁股。
“大叔,这个骡子,加这些银子,我能从你这雇辆马车么?”
片刻后。
言欢躺在马车里呼呼大睡。
银子不够,大叔给了她一辆破旧的马车,车轱辘都快坏了,驶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