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看到楚阳那一副贪生怕死、苟延残喘的窝囊德性,再听到梁大将军派人传来的话,险些两眼一瞪气死过去!
可这最后又能怪谁?
还不是怪自己教子无方?养出那么一个狠辣无情的女儿不提,还有接二连三惹祸丢脸的儿子?
这都怪他自己!
楚震翔举起棍子便将楚阳的腿打折了一条,随后便留在中林县没有马上离去。
他并非还想留在此地,而是想让此事沉上一沉,他也相好回到京都该如何处理侯府接二连三的烦人恼事。
而就在楚震翔带着楚阳赶回京都的路上,他听到姜家与梁家闹掰、梁霄在皇宫门口将姜中方的膝盖踹瘸的的消息。
消息还是袁县令传给他的,即便梁大将军不想搭理忠勇侯,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志中可惹不起忠勇侯,接二连三前去拜访,时时刻刻烧香盼着他快些离开中林县,以免梁大将军抽什么疯,闹出几分荒唐事。
他还有一年就参加考评,可以调任去其他地方,绝对不想在这之前闹出什么事儿。
只是袁志中也有心巴结一下忠勇侯,所以才在他离开之时,把这个消息悄悄的递了过去。
楚震翔自当明白袁志中是何意,骑上了马,他抬头望望一望无际的天,才与袁县令道:“如若想趁乱谋取官位,获得贵人赏识,你可以来京都,但依你的性子,或许会死得很快。”
“侯、侯爷?”
袁志中不明白忠勇侯为何给自己下了这个评判?让他很是不明所以,找寻不到答案。
“因为什么?因为你心底在盼着梁家倒霉。”楚震翔这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袁志中听,“屡屡有这想法的人都倒霉了,甚至很惨,而梁家依旧是梁家,也因为梁家如今不仅有梁霄,还有那个徐若瑾……”
夜微言此时正坐在御书房内生闷气。
自守卫前来传讯,梁霄将姜中方的腿踹瘸的消息入耳,夜微言气的接连砸了两个茶碗,吩咐田公公今日谁都不见,就独自坐在书房内,一页奏折都看不下去。
朝堂之上起了争执,出门就把大臣的腿踹瘸?
梁霄这明摆着是向自己表达不满,他不敢对自己发火,那就只有向姜中方开刀,其实自己是非常重视姜中方的提议的,只可惜国库亏空,并没有足够的银子罢了,这之前已经与梁霄谈的好好的?他却仍控制不住脾气,还是把姜中方给打了……
这让夜微言心里有几分搓火,尽管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怪姜中方的挑衅。
只是他身为皇者的权威遭到了梁霄的鄙夷,这才是夜微言生闷气的原因。
难道大魏的军中只需梁家独霸?不许他再辅佐其他人了么?
就算姜家之前一直都是跟随梁家的左膀右臂,可归根结底都乃是他夜微言的臣子,他想要提拔另一军将,他梁霄就这般肆无忌惮的动手?
这岂不是比之前的梁大将军更加霸道?这与澶州王还有什么区别?
尽管夜微言知道自己与梁霄早晚会有这么一日,却没想到来的这般早,最可气的,乃是他如今还得罪不得梁霄……
因为梁霄可不仅仅是左都督一职,他更是军中的旗号,也是七离国供奉的阎王!
一位能亲自杀入敌国取其国主首级的人,可谓是七离国之人最为憎恶的魔鬼,他好歹是当今大魏的一代明君,若是再一次处置梁家的功臣,即便是大魏的百姓也会接连唾骂。
夜微言很珍惜“明君”二字的牌匾,所以他才会自寻痛苦,心里对梁霄涌起了几分恨意,即便他知道自己恨的不对。
已入深夜,田公公从外悄悄进来,端了刚刚做好的一碗鱼片粥,“皇上,您得吃点儿东西了。”
“朕不想吃。”夜微言很久没这么消极过,对食物没有丁点儿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