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实不相瞒,老臣是怕他过早接触官场陋习从而染上些不良的作风,于是老臣索性将他留在身边好生教导,沉稳总比浮躁好。”右相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词和盘托出。
夜微言听后也跟着点头,“此举甚妙。只不过放眼看去,能做到的实在少之又少,又有谁能有右相你这种魄力?”
右相惶恐,“皇上言重,这只是老臣一点拙见,并不是为了邀功。”
“朕知道。”夜微言想了想,“那不妨就趁这个机会让他出来历练一下,朕也好看看给他什么官职合适。”
右相大喜,难以掩饰面上的笑容,忙谢恩道:“老臣多谢皇上!”
夜微言此时也正是用人的时候,右相的儿子至少比旁人要强一些。
时光流转,转眼间枯叶就挂满雪霜,京都城到处都是一副白皑皑的模样。
凛冽的寒风中,年关也越来越近了。
京都城内四处张灯结彩,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贫民百姓,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年夜做准备。到处都洋溢着欢快祥和的气氛。
几个月间,变化也悄然发生着。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区别,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郡主府也和外面一样忙忙碌碌,下人们跑进跑出,每个人的手头都有忙不完的活。
徐若瑾也没闲着,虽说把布置和准备的活都丢给方妈妈和春草,但她还是一样要陪着府里几个小家伙玩玩闹闹。
还有几天过年,但小家伙们个个都穿上了新衣裳,看起来格外精神。
悠悠俨然成了府里的孩子王,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点也不怕摔跤。
这么冷的天,悠悠的脸颊冻得通红,嘴里哈出热气,小脸上都是笑容。
悠悠的笑声也出现在院子的各个角落。
徐若瑾前脚还看到悠悠想要嘱咐两句,后脚人就不见了,不知道窜到哪里去玩了。
云贵人也在院子里,忙着剪纸。
贤妃走后,夜微言也同样气愤难平。就连来问候的小太监都被夜微言发怒赶走。
翌日,夜微言还是气愤难消。偏巧这时候右相请求觐见。
夜微言深吸了口气,收起郁闷的神色,但还是冷着一张面孔。
右相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御书房内气氛不对劲。他偷偷瞟了一眼,也就心中有数。
方才在外面,右相已经和侍奉的太监打过招呼,知道昨日贤妃来过。
虽然不知道贤妃和皇上说了什么,但右相也猜到,皇上会这么生气八成和贤妃有关。
有什么事值得贤妃专程跑到御书房来和皇上说?右相的心思稍稍一转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何事?”夜微言随口问道。
右相眼珠转了转,原本准备好的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就说起旁事来,“启禀皇上,选秀之事仍在进行之中,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夜微言有了点精神,但也只是摆摆手,“交给德妃去处理,朕没有工夫管这么多。”
右相想了想,接着道:“皇上,离过年也不剩多少时间,梁霄过完年出征离开之后,这有不少事都该从长计议。”
夜微言知道右相要说什么,这一次他没有敷衍,而是直接道:“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商量一下云贵人的安置,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得给大家一个说法。”
右相没想到皇上会主动提出来?
他本来还在想迂回地提起此事。
愣过之后,右相拱手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梁霄出征后,您不妨将郡主府当成把柄握在手中。”
夜微言皱眉,明知故问道:“此话何意?”
右相表面上是帮夜微言想办法安置云贵人,其实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对付梁霄。
梁霄一走,若是宫内没有他的把柄,右相始终信不过他,万一姜中方之乱重演,谁都担不起责任。
夜微言不可能听不明白右相的深意,但他装作没有多想的样子。
“皇上,云贵人和小皇子都在郡主府,您派兵去护卫也是理所应当。”右相进一步劝说夜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