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弘文心中一凛,不知右相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夜微言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急着拒绝。
严弘文更是焦急。
右相暗道连老天都在帮自己,他言辞恳切,一腔拳拳之意,“与兆国合作则可以解决严大人的问题,何乐而不为?不仅如此,主动权仍旧掌握在我们手中。”
不等夜微言表态,严弘文就立刻反对,“此事万万不可,还请皇上三思。”
夜微言似是清醒了些许,没有急着下结论。
“严大人何出此言?与兆国合作乃是双赢,而且明显未果更占优势。严大人莫要狭隘才是。”右相冷嘲热讽。
严弘文不为所动,仍是面向夜微言,“皇上!一旦与兆国合作,恐会被其拿捏,到时后患无穷!”
夜微言显然并不想听到严弘文说这些,面色一冷,摆手道:“朕自有定夺。”
严弘文虽然不甘,却也只能低头不再说话。
右相见严弘文吃瘪,心中得意,眼神也更加轻蔑。
说起来右相还应该谢谢严弘文,若不是户部一直缺着银子,他还真不一定能说服皇上。
夜微言思考一二,最终还是没有结论,只是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朕再考虑一下”。
至于先前说的税收一事,夜微言也交给右相去督促操办。
严弘文心有不满却也不能多说。右相的心思,多半是会在其中动手脚。
皇命难为,严弘文也只能答应。随后他与右相都没有多做纠缠,齐声告退离开。
回想起殿内发生的一切,严弘文只恨自己还没有掌握足够的权力,无法撼动右相的地位。
如今夜微言的心思动摇得厉害,严弘文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仅是他,更有郡主府。
接下里的日子,恐怕要过得有些艰辛了……
严弘文默默地感慨一句,随即大步离开皇宫。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
因为右相就差点着徐若瑾的名字说她通敌叛国。
夜微言的脸色早已黑得不能再黑,一股山雨欲来之势,御书房内的气氛也变得无比压抑。
严弘文更是怒不可遏,死死地盯着右相,仿佛要把他钉死在御书房。
“皇上面前,还请右相大人谨言慎行,莫要信口开河,胡乱栽赃,瑜郡主只是一介女流,何况她性格自由洒脱,绝不是那等阴险之人!”严弘文怒斥,右相则是浑然不觉,连看都不看严弘文。
眼看严弘文和右相又要吵起来,夜微言不耐地出声打断,“都少说两句!”
严弘文只好暂且压下怒气,袖子愤愤地一甩,不再看右相。
右相则是鼻孔出气,下巴微抬,一副正义无畏的模样。
夜微言很是烦躁,根本懒得管右相和严弘文。
方才右相所言的确说到了夜微言的心里,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会儿时间。
夜微言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暴躁的心情安稳些许,只是眼神仍是没什么温度。
“徐若瑾和虞尚云的事,朕自会查个清楚,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夜微言一句话,算是断了右相还要添油加醋的心。
本来有了夜微言的话,严弘文应该松一口气才对。但这时的严弘文却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谁知道夜微言打算用什么法子招呼郡主府?严弘文越是想越是觉得徐若瑾要有麻烦。
严弘文琢磨着还是要尽快给徐若瑾提个醒才行。
“朕今日叫你们来是为了别的事。”夜微言吐出一口浊气,接着看向严弘文,“朝堂上户部的事朕没有多问,你现在说吧。”
“是,微臣遵旨。”严弘文应下,神情也略有些复杂道:“启禀皇上,国库空虚之事较前段时间已有一定程度好转,但仍是面临银两不足的窘境。”
严弘文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国库空虚从来都不是小事,也不是严弘文能隐瞒得了的。
夜微言听后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越发凝重。
严弘文接着道:“本来各地税收到账便能解燃眉之急。但……”
见严弘文似有难言之隐,夜微言追问,“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