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安叹了一口气,把毛巾搁在一旁,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环住林暖的细腰,把人抱在怀里。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两人刚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闷了一路,就像是较着劲儿,就看谁先绷不住。
到底是傅怀安见不得林暖掉眼泪,先开了口。
傅怀安这是变相低头,林暖心里的委屈也没忍着……
她紧拽着被子,闭眼开口:“傅怀安,我说让你别插手白晓年和陆津楠的事情,是不想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你却说我也不插手才公平,你这话说的诛心不诛心?!陆津安好好的什么事儿没有,白晓年躺在床上到现在还没醒来!你让我别管?!是不是只有你的朋友在你心里是朋友,我的朋友就什么都不是?!活该被你朋友祸害是不是?!”
林暖哭腔浓重,鼻音几乎到了化不开的地步。
傅怀安把人抱紧,吻住林暖的长发,道歉:“我道歉,抱歉……我这话说的不对!别哭了,别伤心了好不好?!”
林暖抱着被子哭的肩膀都在耸动,傅怀安半撑起身子,看着林暖咬唇忍着哭声的样子,把人扳过来吻住她的眼睛和唇。
林暖的抗拒,让傅怀安停下动作,他看着闭着眼只顾流泪的林暖,拇指拭去林暖的眼泪,压低了醇厚的嗓音:“小暖,我们站的角度不同,但我并不是就丝毫不考虑白晓年,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论事实如何,我个人认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应该是想办法善后,把事情的伤害最小化,如果这真是陆津楠做的,应该看陆津楠能怎么补偿……”
“你这话不就是想要替陆津楠开脱的意思?!”林暖突然张开眼,定定望着傅怀安,泪水像是凝滞了一般。
“我这个说的是第一种解决方法,比起把陆津楠送进牢里,白晓年作为公众人物变成众人谈资,不如拿到实际的补偿……”
望着林暖逐渐凉下去的眸子,傅怀安抿住唇没有把话说完,怕林暖再次情绪失控,他开腔:“如果真的是陆津楠强要了白晓年,导致白晓年跳楼,这是处理方式的其中之一,我并没有劝你必须这么做的意思!”
林暖紧抿着唇,脸色煞白。
陆津楠唇瓣微动,到底没出声。
尽管,当时他们都不知道陆津北心底的姑娘是谁,可后来在富家老太太的寿宴上,其他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陆津北是脸都不要了,整个人往人家白晓年身上贴。
不是爱到极致,陆津北这个在陆津楠庇护下长大……活得肆意潇洒的纨绔少年,怎么肯低下高贵的头颅,在一个女人面前跟只哈巴狗似卖萌讨好?!
陆津楠沉默半晌,抬头看向傅怀安,脱口而出:“那么,你又要和上次一样帮我吗?!你帮了我又该怎么面对林暖?!”
傅怀安被陆津楠问得心烦意乱,下意识抽出一根香烟抬手想要吸,才想起香烟根本就没有点燃,停顿了片刻,傅怀安才道:“一切,等白晓年醒来再说!”
一头是他陆津楠,一头是林暖,傅怀安的为难,陆津楠知道。
“老傅!”陆津楠站起身,抬手扣住傅怀安的肩甲,“你不用和白晓年谈,等她醒来,我去和她谈,她要我的命,我给!她要我坐牢,我去!你照顾好林暖就好。”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白瑾瑜实在是听不下去,忍不住走出来开腔:“陆津楠你是不是有病?!这些年总是这样!一面对女人跟你弟弟的事情,你就跟着了魔似的!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好?!你弟弟喜欢的女人又怎么了?!又不是和你弟弟结婚了,男未婚女未嫁,更何况人家白晓年根本就不搭理你弟弟!”
“你怎么在这儿?!小暖呢?!”傅怀安问。
“和小北在楼上……”白瑾瑜回了一句。
傅怀安把手里没点燃的香烟装进烟盒里,递给白瑾瑜,担心林暖先一步上楼。
倒是白瑾瑜,皱眉望着陆津楠,“陆津楠我和老傅都是自己人,你怎么就不肯说句老实话?!和嫂子那个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
后半夜,白晓年的状况平稳,傅怀安怕回天府湾影响到团团,把林暖带回了云顶公寓。
林暖也是累极了,人一到云顶公寓就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傅怀安见林暖一脸倦意,衣服都顾不上脱,他脱了外套随手搭在床尾,又解下腕间手表,搁在床头柜上,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