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总管喜公公看着花锦鸢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满脑门都是问号。
什么死刑?什么圣旨?
宫里处死几个人,不就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怎么就跟陛下扯上关系了?
他仗势欺人惯了,难得遇到当场怼回来的人,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听明白花锦鸢话中的深意。
她这是揪着自己随口一句气话,就想诬陷贵妃娘娘越俎代庖,后宫干政,还要找陛下告黑状呐!
喜公公顿时尖着嗓子怒斥道:“你闭嘴!公堂之上哪里轮到你一个丫头片子说话!姜申,你堂堂京兆府尹,竟然躲在丫头片子身后,任人污蔑贵妃娘娘?我看你这府尹的位子是不想要了!”
姜申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阉人直呼其名,连一声“大人”都不配,脸色顿时气成了猪肝色。
他想挽回面子,却又不敢得罪眼前之人。
若不是娶了郑家庶女为妻,这府尹的位子还真轮不到他!
这阉人若去告状,郑贵妃也是真的能扒下他这一身官服!
花锦鸢可没他这么憋屈,闻言轻笑一声,轻飘飘的补了一刀,“哦……原来郑贵妃不仅能判人死刑,还兼了吏部的活,能左右官员任免了!”
“你!”喜公公气得浑身直哆嗦,脸上抹的香粉随着身体抖动扑朔扑朔往下落,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一甩袖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小丫头片子,你爹杀了驸马,证据确凿!在咱家面前逞口舌之力。就想保住你爹?少做梦了!今日就算花侍郎在此,也休想逃脱开去!”
花锦鸢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身上沾染了飘散空中的香粉,竖起三根手指,朗声道:“你又说错了三件事。
第一,京兆府尹姜大人刚刚获得新线索,足以证明今日纵马伤人一案,乃至驸马之死,与我爹并无直接因果关系。
第二,你既知我是花家小姐,自然也该知道我是准贤王妃,先前却故作不识,口出妄言。面见贤王殿下,更是不跪不拜,对皇室不敬,当治大不敬之罪。
第三,你说就算我大伯在此……呵呵”
她顿了一下,冷笑两声,这才一字一顿道,“不妨回头看看。”。
字字如刀,直将喜公公惊得寒毛倒竖,眼中惧意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