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颤抖,尖利的嗓音传出去很远,“伤有两处,焉知致马发狂的到底是哪一处?听说他还给马喂了食,又怎知他未下毒?姜大人,你断案竟如此草率!”
“这……”姜申求助似的看向花锦鸢。
花锦鸢饶有深意的看着他。
哦豁,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公主府的人姗姗来迟,本就十分可疑。为驸马讨回公道,竟还不及他的几个好友对他上心?
而这喜公公先前还一幅冲动无脑的模样,这会儿倒反分析的头头是道。明摆着就是手握标准答案,倒推查案中的漏洞。
可怜驸马好歹也是出身范阳卢氏嫡系的世家公子,竟然就这么枉送了性命。
“马匹是否中毒,只需验过事发后它的粪便即可。想来公公你也不信别人,那就还请尽快派人验证,花家随时恭候。”
“两处伤痕究竟哪一处才是主因,验证起来也不难。只需公公准备一匹体格性情皆相仿的马匹,模拟一次即可。”
花锦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这个解释公公可还满意?”
喜公公额头冒汗,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将香粉冲出一道道沟壑,“不管哪个是真正的主因,都不能证明剩下的那道伤,对惊马半点影响都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你爹就是打了马!怎么可能一点责任都没有!”
“看来公公今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花锦鸢嗤笑道,“非要将我爹与驸马的死拉扯上关系?律法有云,间接致死他人者,最高可判流放。”
“鸢儿?!我没打追风!它屁股上那处伤真的不是我干的!”花文昊也急了。
他明明没做过,府尹都说了他无罪,怎么公主府却还是硬要将罪名往他头上扣?
这……这也太欺负人了!
“对!判流放!你爹按律就是应该判流放!”喜公公顿时眼睛亮了。
花文昊一条贱命,死了能有什么用?
只有活着受罚,才能不断将他大哥,将他准女婿,乃至整个花家和贤王府都拖下水!
花锦鸢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公公您又错了。律法还有云,除谋逆欺君,杀人纵火等重罪,所有刑罚皆可以银钱抵消。
而流放,只需罚银五到十万两,即可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