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姑鼻子一酸,不过短短半日,公主怎么就把自己糟践成这样?
她不敢不应,又不能撒谎,只得点头道:“驸马重伤不治,已然去了。花家大小姐巧舌如簧,硬是将她爹撇了出去,喜总管没能替公主讨回公道,出了京兆府就进宫去了。娘娘她定不会轻饶了害死驸马的凶手……”
“公道?”唐苒听到花锦鸢的名字,眼神渐渐活了过来,攥着斗篷的双手越发用力。
“呵!”她重重的冷笑一声,眼中透出一丝疯狂。
“她想找花家要公道?!驸马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真当我是傻子吗!”
“她说卢氏清贵风雅,乃父皇心之所钟,要我下嫁,我乖乖嫁了!”
“如今嫌弃卢氏无用,想要翰林文官的支持,又垂涎武官兵权,便要我来选!只恨我一人分身乏术,不能每个都嫁了!”
唐苒神色哀婉,如待宰的羔羊,“秋姑姑,我叫了她18年母妃啊!整整18年!我娘盼得头发都白了,我都没敢叫她一声‘母妃’!”
“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踉跄着从床上爬下来,一把扯下斗篷,露出里面单薄的襦裙。
寒风瑟瑟,她却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只将脱下的斗篷高高举到秋姑姑面前。
“你看,花锦鸢的侍女都记得为我送上斗篷御寒!可公主府上下全是她安排的‘得力人手’,却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冷不冷……”
唐苒泣不成声。
秋姑姑更是难过的不能自已,“公主,是奴婢无能,这么多年都没能……没能照顾好您……”
“不……不怪你……姑姑你只要陪着我就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唐苒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喃喃自语。
秋姑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面露绝望。
她又何尝不知贵妃娘娘对公主有多冷酷,可她顶着大宫女的名头,实则阖府上下根本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公主出宫建府之时,她不过是公主生母敬美人宫里伺候的膳房宫女,说白了就是一个最不起眼的烧火丫头,只因时不时奉敬美人的之命给公主偷偷摸摸送过几次点心,才在公主面前混了几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