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世家大族,越是嫡庶分明,她若不死,儿子便永世不得翻身。
花锦鸢沉默半晌,只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这也……欺人太甚了!”
可不是欺人太甚?
苏氏心中冷哼,这还只是明面上调查到的消息,事实上,崔阕父亲的死恐怕都有猫腻,只不过时间过去太久,很多证据都难以查验罢了。
外人都能查到的事,崔阕又岂是傻子?
想要报仇,普天之下他只能与陛下合作。
此番江南道之行,便是陛下要他交上的投名状。
同一时刻,西郊大营内,当事人崔阕正目光沉沉的看着那一口口装满了白银的箱子。
“花大人,这是何意?”
花文晔不紧不慢的捧着杯盏,神色淡然,仿佛来送的不是自家弟弟的罚银,而是陛下的赏银。
“崔统领不必担忧,你若不信这是陛下口谕,不妨等上一两日,自可见分晓。”
崔阕面沉如水,陛下口谕他自是信的。此行跟随贤王殿下,也没有问题。
只是……
江南道沉疴痼疾,积重难返,纵使证据确凿,要想一网打尽,就必须得分兵。
早考虑到后期维稳,少说也得带兵三万,历时三月有余。
十万两白银也就堪堪只够发下军饷,就连辎重粮草都没着落,更别说军备耗损了……
“银子……不够。”区区四个字,崔阕在嘴边颠来倒去盘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如今西郊大营全靠氏族支撑,陛下一旦对江南道下手,氏族立马就能断了禁军的补给。
他为了报仇,能勒紧裤腰带,可他手下那十万军士,怕不是立马就得哗变了。
“不急。”花文晔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窘迫与愤恨,淡定的吹了一口热茶,“统领稍安勿躁,兴许过一会儿便有佳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