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兄家里早就没人了,他也未曾娶妻,自然随性而为。”男人苦笑道,“他虽高中进士,却挂印而去,我等却做不到他那般洒脱,只能年复一年来此赶考。”
“你很羡慕他?”花锦鸢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不知道他是在京城被人挤兑到做不去官,才被逼回乡的?”
男人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被逼回乡?可族兄他,一直说自己是不愿在污糟的官场中沉浮,才辞官不做的?!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他连连叹息,“难怪族兄不愿再踏足京城,原来竟是如此。”
“你很惊讶?也很感慨?”花锦鸢歪着头,不放过男人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男人似乎被她看得羞赧起来,衣袖掩面,连连后退,“小生失态了。还请姑娘见谅。”
“见谅,当然见谅。今日是我们叨扰了。”花锦鸢眉眼弯弯,挽起唐明堔的胳膊便往外走,“既然你不知道焦书在哪里,那我们也就打扰了,告辞。”
“实在抱歉,劳累两位白跑了一趟。若是小生有了族兄的消息,一定通知你们。”
男人将二人送出小院,便关上了院门。
花锦鸢挽着未婚夫,若无其事的上了马车,便按照计划出发去下一家。
“那个男人……有问题?”唐明堔迟疑了一瞬,才低声问道。
“你也看出来了?”花锦鸢盯着名单上的下一个地址,目光沉沉。
“他不老实。说是有了消息就通知我们,可他都没问我们是谁,到哪里通知?明摆着就是忽悠!”
花锦鸢却冷笑一声,“呵,人家这句话可没忽悠你。他不问,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是谁。”
“他认出我了?”唐明堔挠了挠头,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就应该在马车里等你了。”
自己这体型,加上脸上那道疤,唐明堔还是极有自知之明的。
京城里不说人人都认得他,但有心人想认出他,却是再简单不过了。
花锦鸢却嗔怪的斜了他一眼,“你想多了,他认出的是我。仙草早就调查过在这儿住的人,他确实是焦书的同族。一个普通举子,若是认出你是贤王殿下,还能面不改色的撒谎?!还敢不与你见礼?!”
一个外地学子,没认出辨识度更高的唐明堔,却认出了她?
要是没鬼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