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的他偷偷潜回京城,在承恩侯府附近的茶楼找了份差事,日思夜想的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还没等到合适的机会,就先等来了花锦鸢。
“所以,你搞清楚承恩侯府为什么要针对你家了吗?”花锦鸢十指交叉,放在身前,饶有兴味的问道。
卢喜苦笑起来,“贵人们的想法,小人如何能够揣摩清楚?横竖就是霸凌弱小罢了。”
“不,你撒谎了。”花锦鸢淡淡道,“你知道原因,所以才会离开你父亲。因为你知道,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让你父亲无法开口。
甚至你还猜测,如若不是你父亲归家后不久便中风,不能言语了,恐怕对方就不止是骚扰这么简单了。你们一家,都会没命。
你知道了那个要命的秘密,所以害怕了,逃走了。又放心不下父亲,于是只敢留下当年还懵懂无知的幼子照顾他。
是也不是?”
“这都是你乱猜的!”卢喜的脸色异常难看,全身剧烈的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
“昨日我去看过你父亲。他病得很重,生活更是糟糕得不能用简单的‘拮据’两个字来形容。但是,你猜我在他房间发现了什么?”花锦鸢看着卢喜,笑容和善。
却令卢喜浑身发冷,强忍着逃跑的冲动,梗着脖子,“家徒四壁,空空如也的房间里还能有什么!老鼠吗!”
花锦鸢伸出一根白皙圆润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闻到了参汤的味道。”
卢喜刚要开口反驳。
花锦鸢便打断了他,“你可以说是我闻错了。但是你得解释一下,只靠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每天晒咸鱼赚取一丁点儿微薄的收入,该如何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吊住你父亲的性命?
你从来就没有抛弃过他们,当年离开京城也只是障眼法,很快便改头换面回了京城,暗中偷偷摸摸的给他们送银子。
卢喜,你如此孝顺,难道真要看着你父亲死不瞑目吗?他没有几天好活了,你的母亲还活着,亦知他命不久矣,却因为罪奴的身份,穷尽一切办法,也不能回到京城。”
“花大小姐,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卢喜双目赤红,紧握拳头,“太傅的案子翻不了!他确实泄题舞弊,罪有应得!我的家人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罪奴的身份!”
“我知道啊,我原本就没打算为卢中冠翻案。他若无罪,那我大伯当年可就是诬告了。”花锦鸢看着面前空了许久的茶杯,三根手指捏起把玩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