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私了,那便将卢中冠的孙子劝服便是。再头铁,难道还能硬和陛下叫板不成?
可花锦鸢偏偏既不公示,又不私了,聚了这么些不尴不尬的人,就大大咧咧的开始说案情!
李显突然想起刑部去家里请人时,父亲以身体不适推脱了,莫非他早就猜到花锦鸢要说什么,所以才有意避让,不想淌这摊浑水?
只有在大理寺埋头公务的自己,傻乎乎的一脚踩了进来?
所以这死丫头今日的目标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黑了脸的李显不由微微抬头,快速的扫遍全场。
只一眼就看出,全场脸色最难看的人,非郑贵妃莫属。
就连算计不成,反被禁足许久的大皇子都比不上她。
李显微微一愣,一时想不出郑贵妃和十多年前的舞弊案能有什么牵扯。
就见花锦鸢又轻轻一击掌,捧着案卷走遍全场的小厮便如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既然原告和被告均对以上主张并无异议,那么卢中冠舞弊案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本官就开始审理今日的第二桩案子……”
花锦鸢顿了顿,勾起一抹冷笑,“一桩最早可以追溯到18年前的连环杀人案。”
她后退两步,将校场正中间让了出来。
再次一击掌。
一群蒙着口鼻的小厮每两人一组,抬着一具具白骨,鱼贯而入。
不一会儿,就将才修了一半的校场摆得满满当当!
在场不少人自第一具白骨出现时,脸色就青了。
饶是已经猜到今日乃是鸿门宴的李显,也终于忍不住阴沉着脸,质问道:“花锦鸢!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尸骸?!也不怕污了陛下的眼睛!”
一直稳坐泰山的陛下看了他一眼,便淡声道:“朕也好奇,这些白骨是从何而来,又属于何人。”
然而他嘴里说着好奇,表情却纹丝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