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他竟隐约看见自己也躺在这些白骨之中!
“他们都是谁?咱家确实不知!”
喜公公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颤抖,上下牙齿一个劲儿的咯噔作响。
“公公这个问题问得好。”花锦鸢略显羞愧的笑道,“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查案的时间也有限,目前能确认身份的只有寥寥几具白骨。”
最早一具白骨,也就是她一再邀请喜公公辨认的那具,死于18年前,按照当时东宫所有宫人名录一一查询,基本可以确定她是曾经在郑贵妃院里负责洒扫的一位老嬷嬷。
名录上记载,那年这位嬷嬷因为年岁过大,郑贵妃赏了她一些金银,便将她放出东宫了。
尸骨的脖颈处勾着一条极细的金链子,正是存档中记载的郑贵妃赏赐于她的财物之一。
与她相隔两人的另一具女性白骨,则是死于16年前。
是一名曾在郑贵妃身边伺候的年轻宫女,据记载,这位是趁着给主子采买宫外糕点时,与男人有了首尾,于是在某一天出宫后就与人私奔,再也没回来。
能够证明她身份的,正是落在她白骨里的身份牌。她很不幸,又很走运,尸体埋的位置比旁人都要干燥,因此身份牌上镌刻的姓名还能依稀辨认出来。
而最后一具被辨认出身份的,却不是拥有身份牌的宫人。
同样是一名女性死者,恰好死在前两人之间,也就是17年前。
这一位的出身不大好,年轻时日子应当过得有些窘迫,入口食物大多较为粗糙,因此牙齿磨损得十分厉害。
但好在,她中年来财,于是去给自己镶了几颗金牙。
最终,在她死后17年,成了唯一能够辨别她身份的证据。
花锦鸢笑眯眯的看向郑贵妃,“贵妃娘娘,你可知道这位金牙稳婆是谁?”
郑贵妃冷笑道:“你都说她是稳婆了,还用问本宫?东宫自有太医,寻常稳婆也值得本宫在意?”
花锦鸢摇了摇头,“不,这一位,您应该认得才是。”
当年陛下处境艰难,虽有信得过的刘太医定期来请平安脉,可他只有一人,难免会有顾全不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