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鸢说完一切,最后一次击掌。
小厮捧出一轴画卷,走上前来,在众人面前打开。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年轻男人恣意张扬的自画像。
“这幅自画像,便是我大伯发现卢中冠左手书的开端。花家搬进此处那年,我曾经在书房里见到一幅被丢弃的自画像,与这一幅几乎一模一样。
我曾经还疑惑,这样重要的物证为什么没有被妥善保存。我先前以为,是因为卢中冠的左手书留下笔迹很多,想要比对清楚,并不差这一幅的缘故。
但是前些日子,我和卢升平翻遍所有案卷和物证后,却发现这幅画明明就在物证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画卷旁,小心翼翼的剥开自画像的装裱,竟从画卷下抽出了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白纸。
“并不是物证被遗漏,而是卢中冠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之后,于狱中又做了这幅一模一样的自画像,并且将这封求情书夹在了画像里,又请人偷梁换柱,用这幅新画取代了真正的物证。”
而花文晔当年看到的那副画,则被随意丢弃在了卢家老宅。
亦或不是随意,而是让这幅画留在老宅里,给卢中冠当做陪葬。
花锦鸢亲自将那张写着请求书的白纸呈在陛下面前。
内容她是看过的。
只是不太适合当着某些人的面念出来。
她怕真把人给刺激疯了……
然而,“某些人”却并不领情。
不等陛下接过,就冲了上来,从花锦鸢手中一把抢过。
纸张脆弱,花锦鸢不敢用力争夺,只能眼睁睁看着请求书被抢走。
她无奈的瞪了一眼险些把自己撞飞的唐晗璋,然后异常明智的后退了两步。
还是觉得不太安全,环顾四周后,索性躲到了自家未婚夫的身后。
有这么一堵壮实的“人墙”挡住自己,安全感瞬间暴增!
唐晗璋一目十行的看完,整个人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可怖的怪声。
“磕嗤磕嗤”
他双目赤红,“哗啦”一下就将求情书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