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当真没有冤屈,卢家后人又怎么会如此不平?
然而这样的怀疑,在卢升平亲自出面,表示自己全程参与了查案,祖父当年确实犯错之后,便慢慢消散了。
正经的苦主都认可了这样的结果,旁人再想借机生事,拖花文晔下水,也得看陛下答不答应。
而至于陛下……
去花家审了一场十多年的舞弊案,就莫名其妙死了一位贵妃娘娘,又贬黜了大皇子,这样让人讳莫如深的诡异,本身就已经透露出许多不同寻常的信号。
谁敢来触陛下的霉头?
郑家都不敢!
“花大小姐,先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花家。若您不嫌弃我这戴罪之身,小人愿为花家效犬马之劳!”
卢升平跪在花家书房外,以头触地,虔诚得不能再虔诚。
他是真心想要赎罪的。
若不是他眼盲心瞎,看不清花家的恩情,又怎么会害得花文晔险些丧命?
书房内,花锦鸢双手捂着耳朵,满脸焦躁。
“我是疯了才会留下他!大伯!这事你必须得管!”
花文晔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先前我可是不赞成你深究此案的。如今多了这么一个甩不掉的麻烦,怎么就又想起我了?”
逼问他证据的时候,不是挺气势汹汹的吗?
还去他夫人那里告状呢!
“我怎么知道卢升平是这么一个认死理的性子?!”花锦鸢气恼道,“为死人正名,寻求身后公道!难道不是应该的?我又没做错!”
花文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呵,他要是不认死理,能在卢晗璋身边蛰伏这么多年,就为了给他祖父翻案?”
唐晗璋不再是大皇子,又被夺了皇家姓氏,只能改为卢姓,听说前不久已经被卢氏族人接回范阳去了。
花锦鸢翻了个白眼,大伯这意思是怪她自己没看清人,就瞎帮忙咯?
卢升平这人,要是能留在花家,她也不想放他走。
花家一屋子女眷,花文晔不在家的时候,对外人情来往总有些不方便,正缺一个得力的管家。
卢升平干活利索,是个难得的好人选。
可问题是,他那一手模仿别人笔迹的本事如今人尽皆知,哪里是花家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