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右跪在殿前,将明黄色的遗诏高高举过头顶。
他低着头,不敢看新帝,表情僵硬,嘴里发苦。
唐晗煜呆愣的看着那道遗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让福贵公公接了过来。
他想不出父皇临终之前到底还有什么话没和自己交代,竟然还要留下遗诏?
直觉告诉他不要打开。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朝臣都在等着他,他不能不打开。
“殿下!臣以为,逝者已矣。陛下所托已尽在口谕中。遗诏即便真是陛下所留,也难断定究竟是陛下何时所想,不必深究。”
花文晔站了出来,言辞恳切道。
陛下真想说什么,在弥留那会儿把太子,以及六部尚书叫到跟前时,就已经该说的都说了。
这遗诏说白了就是陛下死时还没公布的圣旨,鬼知道到底是他什么时候写的!
说不定只是他一时兴起写下,又觉得不妥,才没有公布呢?
根本没有必要看!
“花大人此言差矣。”承恩侯也站了出来,大公无私的反驳道,“武统领乃陛下身边暗卫之首,定是得了陛下的旨意,指定要将此遗诏公布于世,他今日才会如此行事。怎能因为你一句不必深究,就违逆了陛下的意思?”
唐晗煜双手握着遗诏,看着下方或跪或站的三人,缓缓开口道:“武右,可是父皇命你在今日呈上遗诏的?”
“回禀殿下……正是。”武右艰难的回答道,表情越发苦涩。
花大人竟然不赞成打开遗诏?
难道自己这一次又错了?
他又不该听皇命行事了吗?
可他明明是暗卫,难道忠于皇室也错了吗?
“孤知道了。”
唐晗煜垂下眼睑,看着手中的遗诏,没有打开,就这样重新交回到福贵公公手中。
“福贵公公,念吧。孤与众位爱卿一起聆听父皇教诲。”
“遵旨。”福贵公公接过遗诏,微微侧身,面向下方的朝臣站定。
他打开遗诏,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左首站着的唐明堔,然后才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皇室子唐明堔颖才具备,护国有功,特封为摄政王,辅佐天子,共理朝政。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