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李氏族弟是怎么验的,李仲文便怎么验。
对于尺子在自己脸上来回折腾的不敬之举......
,他面不改色,淡然自若,如果当真能重获自由,被尺子比上几下又算什么?
很快结果便出来了,与登记在册的那位李道长完全一致。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光是李仲文随口说出的几个只有进过宫的李道长才知道的小趣事,就让所有人相信了他就是李道长这件事。
比如,最早发现李桓的尸体并非“李道长”那个长生殿的小太监,一个节俭得甚至有些寒酸的牙齿养护方子可不是人人都能连细节都说的分毫不差的。
李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人人皆知李仲文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要说他能成功掩人耳目,假扮成李道长入宫,这其中没有承恩侯府的手笔,那谁都不可能相信。
而李显明知真假李道长的内情,却佯装认真调查,火速破案,推了一个替身出来,不仅想要遮掩承恩侯府视法度于无物,欺君犯上的事实,还想以此为功绩,往自己脸上贴金,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承恩侯的脸色也是一片漆黑。
他正了正衣襟,一步跨了出来,语气诚恳的向唐晗煜请罪道:“还请殿下赎罪,臣教子无方,以致犬子竟受了有罪亲眷的蛊惑,为其瞒天过海的欺君行径大开方便之门。犬子罪无可赦,还请殿下看在犬子年幼无知,又至纯至孝,才会被人教唆的份上,饶他一命。”
他这话一出,李仲文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就在昨天,他接过府里送来的晚膳准备享用时,却被匆匆赶来的狱卒一巴掌打翻了食盒。
他本想大发雷霆,这可是他入宫一年多,又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头才换来的府里对他的一点点优待!
可谁料,狱卒却说饭里有毒。
他不信,然而老鼠吃了泼洒在地上的饭食后,却即刻暴毙!
他心里又惊又怒,终于同意了花锦鸢出面作......
证的请求。
可是,他只是想要一个和兄长当面对质的机会。
刚刚他看似说了很多,其实真正涉及陇西李氏机密之事的部分,他一个字都没说。
他只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承认了自己才是那个伴驾的李道长。
他以戴罪之身,进宫一年多,固然是有欺君之嫌,可是他并未对陛下做过什么,就算被公之于众,对于承恩侯府也算不得多大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