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悦试着往树林里走了一段,可越往里走树木越密,枝叶纵横交错,遮天蔽日,没走几步就被树枝挡住前路,那黑黢黢的密林也怪瘆人的,天知道里面蛰伏着什么野兽。
她只得回到原处,认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自然醒。
会不会,真的回不去了呢?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董小姐无情掐灭,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有空在这儿胡思乱想还不如抓紧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
董晓悦是个行动派,立即跳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开始拔草。
拔完草再把土踩踩实,忙活半天整出块三米见方的不毛之地。
她满意地看了看劳动成果,折了根树枝,蹲下身开始在空地上写代码。
——————
梁玄一进梦乡就看到那冤家路窄的瘟神叉着脚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根草,正用树枝在泥地上画鬼符。
此为防盗章身体的伤害还是其次,他连他们长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燕王殿下又气又恼,半晌没力气起身。
现如今他终于相信那狠毒的蛮夷是个外来户,这等出尔反尔、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东西,横不能是他这种正派人梦出来的。
待班师回朝,得找安国寺的主持高僧作个法驱驱邪。这种事再来一次怕是要坐实燕王殿下不能人道的传闻了。
“启禀殿下,丁先生求见。”帐外传来亲卫熟悉的声音。
梁玄赶紧翻身坐起,理了理中衣,披上外袍,俨然又是那个威震四方的燕王殿下:“有请。”
这位丁先生是燕王府的一号幕僚,人称小张仪,是梁玄的得力爪牙。
丁先生入得帐中,看见梁玄的脸色先唬了一跳:“殿下可有不适?仆略通岐黄,斗胆请为殿下诊脉。”
梁玄赶紧挥挥手:“无碍,此间气候湿热,约莫是水土不服,歇息片刻便是,不劳先生。”
丁先生医术高明,让他诊脉难保不诊出什么端倪来。
渡江大半年了,这会儿闹水土不服?丁先生腹诽,不过他伺候这位主子多年,知道他是不想自己过问,便识趣地不多嘴,改谈正事:“昨日陆家清客在殿下这里吃了闭门羹,今日陆珞派人递了帖子来求见。”
梁玄领兵南下一载有余,夺回江陵,把叛军逼退至江南,又乘胜渡江,挥师直取丹阳,叛军几无还手之力,退守建业龟缩在城里不敢冒头,但是建业城固若金汤,一时半会儿倒也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