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美梦

殿下快醒醒 写离声 5105 字 7个月前

梁玄宁死不屈地挣扎:“此事会害死你的!”

董晓悦听了满不在乎地笑起来,食指往他胸前一戳,也没用什么力气,梁玄便往后倒去。

河滩上的淤泥软软的,倒也没摔疼。

董晓悦就势跨坐在他身上,将脑后的银簪一抽,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发尾扫过他胸口,让他心痒难耐,如同受了酷刑。

董晓悦没有解开自己的腰带,却将宽大的衣裳褪下肩头,肌肤在星光下蕴着珍珠般的光华。

男子的戎装越发衬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美,衣裳滑落到胸口,梁玄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董晓悦俯下身,两人的身体便贴在了一起。

梁玄几乎是在哀求:“阿悦,别……”

董晓悦凑到他耳边道:“雁奴,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可好?”

梁玄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好。”

“真乖。”董晓悦在他耳垂上啄了一下,反手去解他的裤子,用手一摸,感慨道:“呀!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梁玄羞愤地转过头去。

“雁奴,”董晓悦梦呓一般低唤了一声,慢慢地坐了下去,梁玄仿佛被投入一汪温柔的湖水中,一种酥痒难耐却又舒服到极致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全身。

他用胳膊肘将自己撑起些,情不自禁地动起来,起初还有些犹豫,逐渐放肆起来。

他紧紧地掐着董晓悦的腰,不管不顾地撞击着。

他在疯狂的律动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

就一起死在这里罢,他幸福地望进董晓悦的眼睛里。

她的眼睛很亮,深深地望进去,仿佛能看到星河,随着他们忽快忽慢的起伏,她眼里的星星一颗颗地摇落。

梁玄恍惚间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那时他跪在庭中,一切都显得模糊混沌,只有星星是清晰明亮的。

为了打发时间,他便抬起头,按着书上的记载辨认星宿……

梁玄突然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今晚在河边看到的斗宿,与他记忆中是相反的。

这是个梦,梁玄心往下一坠,蓦地惊醒过来,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被人压着。

董晓悦正欲行不轨之事,突然察觉到他的动静,吓得连忙从他身上滚下来。

梁玄伸手把她捞回身边,一个翻身,反把她压在身下。

四周一片漆黑,但是董晓悦仍能感到他在盯着自己看,紧张得气促起来。

梁玄的慢慢俯下身来,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时间仿佛凝固了。

“阿悦,”梁玄哑声道,“你别后悔。”

话音刚落,仿佛生怕她后悔似的,梁玄的吻像骤雨一样落在她的耳畔、颈边、唇上。

董晓悦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刚才好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媳妇一样,怎么睡了一觉成这样了?

还没想明白,梁玄已经解开了她胸前的衣带。

董晓悦感到胸口一凉,不由抬手遮挡,梁玄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

董晓悦忍不住颤栗起来,梁玄也没比她好多少,笨手笨脚的,时常摸错地方。

温存了半晌,梁玄总算鼓足了勇气,开始往核心区域探索,董晓悦本能地并紧双腿。

“阿悦,你信我么?”梁抵着她的额头问道。

董晓悦点点头,可仍旧止不住打颤。

“信我。”梁玄自己也抖得筛糠似的,笨拙地亲着她的额头和眼睑。

董晓悦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伸出手帮他找准地方。

“是这儿么?”梁玄问道。

董晓悦红着脸嗯了一声:“你……你轻点啊……”

“唔。”梁玄一边吻她,一边慢慢地深入。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麻意自心脏处弥漫开来,仿佛有人一瞬间抽去了他浑身的力气和知觉。

梁玄欲哭无泪,这最紧要的关头,他竟然毒发了!

董晓悦正担心会痛,梁玄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她一句怎么了没来得及问出口,梁玄便软软地倒在了她的身上。

梁玄感到天旋地转,一股麻意顺着脊椎直冲头顶,要不是身体清晰的反应,他简直怀疑这是毒发的征兆。

认识董晓悦以来,她一直都是外强中干,嘴上厉害,见真章时秒怂,眼下居然如此主动,梁玄一时间不知道是惊喜多还是惊吓多。

在他愣怔的时候,董晓悦抓紧机会,紧紧扣住他的后脑勺,不给他临阵脱逃的机会。

梁玄喘不上气,本能地翕开唇,董晓悦的舌尖便趁虚而入。

梁玄什么都没法想,可是心里隐隐知道不能继续下去,心底的渴望仿佛洪水决堤,眼看着就要冲垮他的神智。

然而燕王殿下凭一己之力单身这么多年,实力非常之不俗,在如此关头,依然没有束手就擒,握着董晓悦的双肩,硬是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表现出惊人的意志力。

董晓悦气得想骂人,已经迈出了最难的第一步,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奈何两人的力量对比过于悬殊,燕王殿下的双手仿佛是铁铸的,她使劲了浑身解术也近不了他的身。

“阿悦你听我说……”

这时候谁要听你逼逼!董晓悦心知动武不是他的对手,便以退为进,垂着头耷拉着眼皮道:“我知道了,你嫌弃我。”

梁玄明知她说的是气话,心尖上还是针刺般的疼了一下:“别胡说。”

“那你让我亲。”董晓悦是彻底不打算要脸了,盯着他湿润微肿的嘴唇,活像盯着一道珍馐。

“……”梁玄哭笑不得,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嘴唇在她额头上轻触了一下,“别闹了……”

他想了想,随便找了个借口:“叫人看见不好。”

董晓悦往四下里扫了一眼,冷笑了一声,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知不觉夜深了,连秋虫都停止了鸣叫,河滩静悄悄的,只剩下微风摇动树梢的声音和潺潺的水流声。

梁玄望了望天空,隐隐约约感到这夜色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梁玄,你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燕王殿下心虚地垂下眼帘,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董晓悦越发肯定他有事瞒着自己,联想到平日的一些蛛丝马迹,她很快便有了个猜测,故意诈他:“你不用瞒着我,我早知道了。”

梁玄关心则乱,又对她不设防,轻易地上了钩,紧张得呼吸都乱了:“你知道什么?谁同你说了什么?”他中毒的事只有丁先生知道,这老头仍然不死心,时不时旁敲侧击地妄图说服他解毒,大约是见说不动他,就去打董晓悦的主意。

想到这里,梁玄面如寒霜,声音里却透着虚:“你别听信他人胡言乱语。”

董晓悦本来还只是猜测,见他这种反应,倒是有七八成肯定了,他的毒果然没解,大约是丁先生用了什么法子暂时压制住了。

他忍着不亲近自己,多半也是和毒有关,董晓悦不笨,一旦起了疑心,把线索一串联,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本来睡不睡他还在两可之间,现在倒是势在必行,非睡不可了。

只是燕王殿下不肯配合,来硬的不行,董晓悦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反正在露天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梁玄见她沉吟不语,继续辩解:“我只是怕唐突你……”

我信了你的邪!董晓悦心说。不过她面上没流露出来,而是善解人意地道:“我答应你不乱想,但是你有事也别瞒着我行吗?”

燕王殿下着实松了一口气,赶紧保证:“你放心,有事我一定同你说。”

董晓悦在心里说了声呸:“时候不早了,你明天一早还要练兵,我们回去吧。”

梁玄不疑有他,两人并肩往回走。

两人来到董晓悦的帐前,梁玄道:“我走了,你早些就寝。”

董晓悦拉住他袖子:“我能不能去你的营帐睡?”

梁玄头皮一紧:“为何?”

“你别误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董晓悦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老是做噩梦,快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床边站着个人影,想叫又发不出声音,神智清醒可动弹不得,可吓人了……阿玉他们说是鬼压床。”

董晓悦自然知道这种生理现象有科学解释,可燕王殿下却是封建迷信熏陶大的。

梁玄不是不怀疑她的动机,警惕地打量着她:“既是如此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昨天想告诉你的,可你又不回来,”董晓悦略带埋怨,指了指眼下,“昨晚特别严重,加上担心你,都没怎么睡着,不信你看看我这黑眼圈。”

梁玄立即愧疚又心疼,黑灯瞎火的,哪里顾得上去检查她到底有没有黑眼圈:“是我不好,叫你担心了。想是你们几个女子同住阳气不足,明日我叫丁先生写几张符与你贴在床头,再煎几副安神助眠的汤药。”

“那今晚怎么办?”

梁玄仍觉不妥,担心夜里毒发叫她看出端倪,但是对着她希冀的神情,最终还是没法拒绝,点头道:“今晚且去我帐中将就一晚罢。”

董晓悦求之不得地跟了过去,门口的侍卫向他们行礼,个个把头埋到胸口,不敢去看燕王殿下的热闹。

到得帐中,梁玄命人打水来给董晓悦洗漱,自己却坐在案前,装模作样地执袖研墨,对董晓悦道:“你早些安置,我还有几封信函要写。”

董晓悦一边掖着脸上的水一边道:“明天写不行么?”

“明日一早便要送出,不能耽搁。”

董晓悦点点头,又问:“你有没有多余的寝衣?借我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