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延续了足有两月之久。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冯霁雯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去静云庵门外的那棵银杏树下,见一见时不时会过来看她的那彦成。
这一日,那彦成过来看她的时候,除了一根儿冰糖葫芦之外,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冯霁雯的祖父冯英廉,终于要回京了。
据那彦成说,冯英廉明日一早便能入京,待其进宫面圣后,回家洗把脸,应当便会过来接她回府了。
冯霁雯听到这个消息,却忽然有些紧张了。
在静云庵里呆的久了,忽然要让她到一个全新的环境里去,她心中实在没底。
通过这些日子来从西施那里得来的消息,冯霁雯大致地了解了一些当下这个时空里的情况——如今是乾隆三十二年,正是大清春秋鼎盛之时。而她的祖父冯英廉,隶属内务府汉军镶黄旗,官居二品,为内务府大臣,兼任正黄旗满洲都统,户部侍郎。因做了不少实事,在民间会被百姓们尊称一声冯中堂。
英廉在朝堂上沉浮这些年,仕途颇算如意,可遗憾的是家室难兴,唯一的儿子与儿媳,也就是冯霁雯的父母,早于多年前双双意外过世,只留下冯霁雯这么一个嫡女,和一个小妾所生的庶子,名叫冯舒志。
而英廉的结发妻子、冯家老太太,也在几年前因病离世。
历史学的一般般的冯霁雯,只大概记得住朝代的更迭,及每个时期的几名重要人物的经历,譬如眼下,她所知道的不外乎就是日后自封十全武功的乾隆帝,南巡中闹着要削发的皇后那拉氏,未来是十五阿哥做了皇帝,以及傅恒刘墉等人的大致情况,可对自己这位祖父冯英廉的历史走向,实在是不大清楚。
而这个与自己在现代同名的冯霁雯,更是不曾在历史书上得见过,想来是个名不经传的普通女子。
可英廉……
英廉?
这名字总觉得透着一种熟悉,好似在哪本人物的传记上曾被顺带着提起过……
究竟是哪一个人物来着?
由于记忆模糊,冯霁雯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反而是大半日的礼仪练习和有氧运动,让她很快就感受到了困意,没多大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时的她并不知道,原本被他人改变了命运轨迹的冯霁雯,因为她的到来,再次被拉回了历史的正轨上,向着她原有的人生道路重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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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霁雯高看了西施一眼。
这丫头虽然性子软弱,但在很多时候,思维却是很缜密的。
她的问题,貂蝉根本答不上来。
说自己是被逼的,显是开脱之辞,至于那一百两银子,确实是收的了。
但她一口咬定是桂嬷嬷指使的她,她全不知桂嬷嬷为何要这么做,而桂嬷嬷如今已死,其动机根本无从查证。
昨晚冯霁雯特意问过西施这个桂嬷嬷的情况。
据称,她是深受冯霁雯倚重的,由于府里没个能掌事的女主子,所以她颇算得上是大半个主人了,仗着冯霁雯的宠信,插手了府里许多事务。
总之是个很吃香的下人。
在这种情形下,她有什么理由会对自己的靠山起了杀心?
原先她以为貂蝉和桂嬷嬷是同伙的关系,却没想到竟是指使与被指使的关系,貂蝉根本不知道内情。
也是,真想做坏事,没有人会选择貂蝉这么不谨慎的同伙。
她从始至终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眼下看来,桂嬷嬷应当是知道的。
若不然她也不会死了。
“求姑娘饶奴婢一命……奴婢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姑娘网开一面,再给奴婢一个伺候您的机会,日后奴婢一定做牛做马好好伺候姑娘!”貂蝉还在磕头求饶,额前已经见了红,显是怕极了。
冯霁雯看了她一眼。
年纪这么小,固然是可怜。
但她却并无太多怜悯之心。
一来,原来的冯霁雯是真的死了,所以貂蝉的手上是沾了条人命的,她既借了这具身体存活,便理应给原来的冯霁雯一个公道。
二来,她也不得不为自己日后的安危考虑。
“玉嬷嬷,可方便让官差前来处置此事吗?”冯霁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