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的少爷小姐?”他向门丁问道。
“钦天监处灵台郎汪大人家的公子小姐……”门丁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现如今的八旗子弟多数骄横……令先生无端受委屈了。”
“无妨,京城现状罢了。”丁子昱扯了扯嘴角,弯下身去捡书。
门丁连忙帮他去捡。
丁子昱在府门前遭到汪黎隽无礼羞辱一事,很快在冯府里传开了。
冯舒志得知后,一阵气结。
读书人多数心气高,受不得辱,这种举动实在太过分了。
“待祖父下朝回来,我必将此事告知祖父为先生讨还一个公道!”
丁子昱望着他小小的脸上满是气愤之色,不由摇头笑了道:“小事罢了,英廉大人公事繁忙,不可给他添麻烦。”
“可是先生……”
丁子昱笑着打断他:“此事不必再提。昨日留给你的生字,可抄写过了?”
冯舒志将头别向一侧:“未来得及抄。”
丁子昱这才皱起了眉头,正欲询问之时,却听得有人虚叩了两下房门。
是一名年约八九岁脸蛋儿胖乎乎的小厮。
“小虎?你来这里做什么?”冯舒志问道。
小虎边走进来边笑嘻嘻地同冯舒志说道:“大小姐听说先生遭了汪少爷为难,特地让我送了这个过来给先生——”
说到这里才看向丁子昱,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是一小瓶跌打酒。
丁子昱一怔之后,从容地接过,感激道:“还请代在下谢过冯小姐。”
他与冯霁雯素未谋面,但冯霁雯差人送来药酒,全的乃是一份主家的心意,和基于对他的尊重,他理所当然要受下来。
冯舒志却一直拧着眉头。
……她最近该不会是真是闲出毛病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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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派谁去捡?”小茶询问道。
“谁都不许去捡,就搁那儿。”
“啊?”小茶一脸心疼地道:“三十两银子啊,就搁那儿任由风吹日晒吗?”
“晒不了几日。”冯霁雯道:“他指不定比你更心疼呢。”
小茶不解地抿了抿嘴。
小少爷要真心疼,哪儿还舍得扔啊?
可冯霁雯的话她不敢反驳。
唯有问道:“那要如何给小少爷回话?”
冯霁雯想了想,道:“就同他说,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来,他若嫌丢在院门前碍眼,便干脆让人丢远些吧。”
小茶瞠目结舌。
她怀着极为忐忑的心情,去了冯舒志所在的竹院回话。
冯舒志虽然熊,但非常自立,早在七岁那年便从芜姨娘那里搬了出来自己住,除却一日三餐在芜姨娘那里用之外,其余的闲暇时间多数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故小茶来回话之时,冯霁雯交待的这番话便由小茶原原本本地亲自传达到了他的耳朵里。
冯舒志听罢,脸都气白了。
“就给她丢府外头去!”小小的孩子满脸赌气。
“少爷,这……还真扔啊?”贴身小厮阿团面露犹豫。
那可都是好东西。
“都是大小姐亲自给您买回来的……奴才方才还听说,大小姐求了老太爷给您请了教骑射的师傅呢,到时师傅上了门,您连套行头都没有可怎么上课?”阿团劝说道。
冯舒志闻言神色一动,但片刻后又被羞恼淹没,他暗暗咬了咬牙,道:“你连这话也信?她是什么人,我岂会不知道!”
“万一是真的呢……少爷,那些东西要不咱们还是暂时先留着吧?”
“哪里来的万一,谁知道她又耍的什么把戏!”
往前被她耍弄嘲笑的还少吗?
嘴上这么说,却扭头回了次间抱了几本书出来,对阿团说道:“到上课的时辰了,此事回头再说。”话罢又十分别扭地补了一句:“但也不许让人捡回来……就搁那儿。”
再有一会儿,教习他的先生就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