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打起来了

金夫 非10 5483 字 8个月前

只是这一颗心,还是莫名堵得慌。

章佳吉菱没跟着笑,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紫云调侃冯霁雯。

待紫云过了这股子劲儿,笑着停下来喝茶。她方才开了口。

“那日袁夫人的生辰宴上,家姐言行欠妥,多有冒犯,还请冯小姐看在两家世交的份儿上。不要因此而心存芥蒂。”她说着,竟还双手捧起了手边的白瓷茶碗来,面向冯霁雯道:“也不求冯小姐既往不咎,我今日且以茶代酒,替她给冯小姐赔个不是了。”

冯霁雯很是意外于她今日的态度。

紫云也是愣住了。

今日她瞧见那彦成带这丫头过来。还送了一记白眼的——在她印象中,这俩姐妹皆是不讨喜的。

眼下看来,却也并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姑娘。

至少这个还懂得几分道理。

那彦成也有几分欣慰。

冯霁雯这厢已捧茶算是受下了章佳吉菱这番道歉。

当日之事,章佳吉毓已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不光是阿桂府,单说外面的议论,便有她受的了。

日后想要摆脱这个恶名阴影,只怕也是难如登天。

已犯不上再让她去记恨什么了。

送出这碗茶,章佳吉菱心下轻松了许多。

自从那晚在祠堂中得知了那个‘秘密’之后,她更觉得整件事情从始至终,冯霁雯都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虽然一句道歉弥补不了什么。但至少,能减轻些她心中的愧疚感。

席间,紫云不顾众人的劝阻,要了一壶酒。

冯霁雯平日里不沾酒水,担心吃醉了误事。章佳吉菱则觉得女子在外饮酒太过不妥,也未碰酒杯。

紫云便拉着那彦成吃了两杯,冯霁雯不知她酒量如何,担心她失了分寸,便在她要斟第三杯时果断拦下了。

“小酌怡情,两杯已差不多了。”冯霁雯劝道:“待会儿出去满身酒气。旁人如何看且不说,回了国公府,岂不是平白找骂吗?”

她看出来了,这丫头心情不好。

可青天白日的。也断没有在外头吃醉酒的道理。

紫云看她一眼,放下了手里的酒壶,也未有再坚持。

冯霁雯让丫鬟替她倒了碗热茶吃下,去一去酒气。

几人坐着闲谈了片刻,见时辰已不算早,便离了包厢下楼而去。

结账后。那彦成忽地想到了出门前阿迪斯的交待,便于堂中喊住了冯霁雯。

紫云只当他有话不在饭桌儿上讲留到此时,大抵是需要避讳,便先行带丫鬟出了酒楼去外头等着。

章佳吉菱却存了个心眼儿,恐外人瞧见那彦成与冯霁雯单独说话又会拿来做文章,便站在在一旁等候着。

“出门前,阿玛托我代他向你赔句不是。”那彦成道:“之前的事情,平白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们阿桂府管教不严,才出了这样荒唐的差池。”

望着他满面愧疚的模样,冯霁雯笑道:“无妨。你代我同伯父说,这件事情祖父未放在心上,我也未有放在心上,就此揭过了,日后咱们两家该怎么来往还得照样儿。”

她口气轻松,那彦成不由也释然了许多。

此时,却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

冯霁雯脸上笑意微微一凝,隐约间,似乎是听到了紫云的声音。

她刚欲回头——

“表公子不好了!格格跟人打起来了!”阿欢小跑回堂中,惊慌失措地道。

“……”

怎么就忽然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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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八点按时更新

“你说的是舒志的姨娘?”冯英廉沉吟了一刻,道:“上次见到她,似还是你祖母病重之时。”

冯霁雯:“……”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吧?

芜姨娘平日里深入简出她是知道的,可她却不知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冯英廉的话,是半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的。

芜姨娘作为冯霁雯父亲的小妾,自觉身份卑微,又因之前十分畏惧冯霁雯,为免惹祸上身,能不露面则不露面。大大小小的节日里,也多是称病不出院子。

冯英廉平日里公务繁多,是没有什么时间在府里瞎溜达,二人没有任何交集,见不着也实属正常。

老爷子此际听冯霁雯提起要让芜姨娘帮着打理中馈之事,方才有些恍然地意识到“哦,原来府里还有着这么一号人来着”——

“脾性倒是个不错的,不争不抢。”冯英廉中肯地评价道:“且不说妾室管家不合乎规矩,只单说她的秉性,也不是块儿能够管家的料子。”

过于软弱了。

这一点冯霁雯是赞同的。

“管家必然行不通。我的意思是,让她帮着理一理中馈上的账,多多少少也能减轻些祖父的负担。”她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如实道:“芜姨娘生性胆小了些,若真给她管家的权力,只怕她也不敢接,就等同是让她协助庆叔料理些琐事。日后舒志娶了正妻接手此事,由她在一旁指点些,也能更得心应手一些。”

冯英廉有些讶然她思虑如此长远。

老爷子这才认真地想了想。

“我也只是这么一提,祖父若觉得不妥的话,就再另想办法。”冯霁雯见状讲道。

“也不是不可行。”冯英廉笑着说道:“只是她能不能做得来,还是个未知。你若不嫌麻烦的话,教着试一试也无妨。”

到底这个家里也没有什么大房二房三房的,横竖就这几个人,也不存在什么利益纠纷权衡,让谁管家。都没太大区分。更何况,冯霁雯的意思只是让芜姨娘协助庆叔。

冯霁雯得了老爷子的点头,用罢午饭回了棠院之后,便立即让人请了芜姨娘过来一趟。

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要见芜姨娘。

芜姨娘内心十分忐忑。行礼时手都有点发抖。

在听明白冯霁雯的意思之后,抖的愈发厉害了。

甚至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反倒让冯霁雯吓了个够呛。

“妾身不敢有此妄想!”她惶然中又带了几分委屈,以为是自己近来做了什么事情害得冯霁雯误会了,连忙便是一阵语无伦次的解释。

“姨娘误会了。”冯霁雯面容复杂地扶额。示意小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天生自带小白花弱者光环的芜姨娘坐在那里害怕的泫然欲泣,却又不敢在冯霁雯面前表露的太明显。

“我方才之言并非刻意试探姨娘,而是我出嫁在即,家中许多事情少不得要有个人来接手打理。”冯霁雯直白地道:“我思前想后,又同祖父商议了一番,是想不出比姨娘更合适的人选了。”

芜姨娘听罢分外愕然,将信将疑地望着冯霁雯。

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便是换就了满面慌张。

“扑通!”

又跪下了……

“妾身不行的……妾身从未经手过这些,妾身也做不好。”她较之前显得更为惶恐起来:“姑娘还是另择人选来接手此事吧……”

冯霁雯继续扶额,叹了一口气。也不同她绕弯子。

“真若还有第二个人做得了此事,我也不会想着去劳烦姨娘你了。”她望着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起来的芜姨娘,这回倒没急着让小仙去将人扶起,而是问道:“姨娘这些年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可有真正地为舒志打算过吗?”

舒志?

芜姨娘身形微微一僵。

“姨娘性子软,有些事情不去争,倒也无可厚非。可舒志逐渐大了,一些基本的打算还是要有的。”冯霁雯语气平缓地讲道:“我迟早要嫁人,姨娘和舒志却是一辈子要生活在英廉府里,府中境况如何。直接影响的便是姨娘与舒志。我母亲去的早,府里没个正经的女主子,姨娘也只您这一位,这个家迟早是舒志的。姨娘既为舒志的生母,难道就不曾想过要为他和自己日后做些打算吗?”

见芜姨娘发愣,她又继续说道:“祖父身子骨尚且硬朗,舒志早年不成器,他的想法如何,姨娘该是猜得到的吧?”

冯舒志到底是庶出。若真的不成器,冯英廉是想过从旁支过继的。

芜姨娘听到这里,额角冷汗不禁冒了一冒。

这些她不是没想过,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白了就是听之任之。

“若真到如此境地,到时姨娘和舒志又要如何自处?许多东西,你可以不去争,但至少要学着去守。”

争?

守?

满头冷汗的芜姨娘脑袋一时乱的不成样子。

从来没人教过她这些。

她更加想不到,昔日厌恶他们母子入骨的大小姐,有朝一日会对她说些话,教她如何去谋划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