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似是故人

金夫 非10 5052 字 8个月前

他的口气几乎是急切的。

然他是爱棋之人,和珅也只当他是对棋谱好奇,便未去深究他的态度,听闻他想看这本棋谱,也不藏珍,当即招来了书房外伺候着的虎子,让他去椿院跟冯霁雯说一声儿,将棋谱取来。

这时冯霁雯刚与和琳一同送走了那彦成,恰回到椿院中,听闻虎子的来意,也未想太多,去了书房将棋谱取出,便让小茶递到了等在院门外的虎子手里。

虎子年纪虽小,做事却麻利,一路小跑着把棋谱送到了外书房。

程渊接过棋谱,见是崭新的册子,原本沸腾着的内心顿时就被浇灭了一大半。

翻开了看,内容却已不重要。

和珅见他的表情逐渐冷却下来,不由问道:“世伯觉得这棋谱有什么问题吗?”

方才不还迫不及待,半刻都不能等,想要一观究竟的吗?

怎么如今真正得见了,却好似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了。

程渊摇了摇头,道了句“没什么问题”。

与原著是分毫不差的。

只是再如何相同,却也不是原本。

听他说没问题,和珅眼底不禁浮现了一抹疑惑之色。

程渊握着棋谱静默半晌,良久才又问道:“这棋谱是自何处得来的?”

难道当初那册孤本,在她撒手人寰之后,辗转落入了他人之手吗?

如果是,也无可厚非。

纵她生前再如何爱重,可身后之事到底是无法顾及的。

她走的时候他不在身边,遗言没有,遗物也未留下。

除了一个冰冷的墓碑之外,什么都没有。

如今若能将那本棋谱原本寻回,也不失为……一个慰籍。

“这棋谱是内子亲手抄来的。”

“抄来的?”程渊眉心一动,忙问道:“自何处抄来的?”

这么说的话,原本或许也并不难找。

和珅不知他何以非要问到底,但程渊到底不是旁人,此事说破天也就是一本棋谱的事儿,故他虽隐隐觉察到了不对之处,却还是据实相告道:“内子称是在静云庵的况太妃那里抄来的——”

静云庵?

况太妃?

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程渊皱眉沉思了片刻,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那回在城外,他出面处理于齐贤等一帮子弟聚众闹事时——据当时侄媳言,那位头戴幂篱的妇人身份为先皇嫔妃,据说是出宫清修多年。

他对先皇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对他那些妃子们,更是一无所知。

可这下就有些难办了。

他作为朝廷命官,焉能单独去见一位太妃娘娘?

传出去成何体统。

可这棋谱,他当真想要找回来。

程渊前后思忖了片刻,倒是想出了一个可行的法子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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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的极好。虽偶尔有些小麻烦,却也无甚影响。”

冯霁雯口中的‘小麻烦’,显然指的就是凤西茶楼一事了。

此事那彦成自也听说过,但打听过她无事,当时也就放心了。

可说句不厚道的,也多亏了此事。

若不然,他真找不到什么借口上门。

“你到底怎么了?是身子不适,还是家中出了什么烦心之事?”冯霁雯再度开口问道,顿了一顿之后,又道:“你若觉得不方便细讲,便与我讲个大概便是。”

他这幅模样,实在不是他那简简单单的‘无事’二字足以搪塞得过去的。

相识一场,她虽无意去过度介入他人的生活,可他这副模样来了她家中,她怎么也不能当作视而不见。

“前些时日里身体确有些不适。”那彦成笑着与她说道:“早已让大夫瞧过了,只说是脾胃虚,应是之前受了寒的缘故,这才致使了过度消瘦。不过也无大碍,调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了。”

“当真?”冯霁雯半信半疑。

若真如此,倒不算什么大事。

“京城就这么块儿巴掌大的地方,倘若我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岂会没有半点听闻?”那彦成看着冯霁雯,眼中神色有些复杂,口气却还是轻松的:“再者说了,我何时骗过你了?”

这确实是不曾有过的——

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确实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冯霁雯心下稍安,长吁了一口气道:“可你这病来的未免也太凶了些,短短两个月的光景,瞧这都消瘦成什么模样了?不如就暂时别去官学中上课了,专心在家中调养一阵子,先把身子底儿给养回来再说。”

那彦成听着她的嘱咐。眼中神色更是一番明暗不定的变幻。

“官学那边,暂时是不过去了。”他尽量笑着说道:“三日后,玛法动身回任上,我欲随他一同前往贵州。”

“……去贵州?”

冯霁雯倍感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忽然要去贵州?

“嗯。”那彦成点头讲道:“玛法说了。官学里能学的我差不多已学到了,如今最为欠缺的便是历练。我早便想去见识见识云贵那边的风土人貌了,如今玛法肯带我前往,也算是圆了我长久以来的一个心愿——”

冯霁雯听罢面上却有些犹豫:“历练固然是好的,可你如今的身子。当真适宜这样的长途跋涉吗?”

从京城到贵州,足有两千里远。

“嗨,这都是小事儿。”那彦成表面上无谓地笑了笑,同她说道:“我如今虽瞧着还有些虚,可病症已是彻底痊愈了,只需按着大夫给开的药来调养个把月——我又非是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女子,哪里有这么娇气?”

再者——

那彦成在心底兀自苦笑了一声。

他这病乃是心病,岂是靠在家中静心调养便能够治得好的。

或许他真的该听阿玛的,暂时离开京城去外面历练一阵子。

话罢,又赶在冯霁雯再开口之前讲道:“此事我阿玛与额娘都已同意了。我此番前来,虽是前来探望和琳的伤势,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同你亲自道别。”

换而言之,这事儿已经敲定了。

冯霁雯心知已是多说无益,在心底无奈摇了摇头,便也未再出言多加劝阻。

那彦成望着她,久久不语,只是笑着。

不管如何,能亲眼见她过的顺心顺意。便不枉此行了。

至于他……

且交给日后吧。

……

和宅外书房,窗子支起一扇,窗下素气简单的青铜三脚小香炉中青烟袅袅。

时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啪嗒”声响,传进立在书房外的虎子耳中。

书房内。和珅正与程渊于窗前盘腿而坐,中间隔着一方棋盘对弈。

不知方才程渊说了些什么,和珅此际低声笑了笑。

“上回在城外见识到了你这太太护着希斋的模样,前日又风闻了凤西茶楼之事,我还当英廉大人那书香门第中,当真罕见地养了个虎女出来——”程渊思酌片刻。落下一子,才又继续讲道:“可今日仔细一瞧,觉得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之余,又确有几分娴静的气质。”

尤其还是那份神定气闲地打破局促气氛的应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