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已有些迟疑。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这半年以来,甚至更久,不管娘娘如何费心费力地向和家示好,或是在和家遇到麻烦之时及时将解决之法送到面前,皆被和太太态度委婉地拒绝了
一次又一次竹篮打水,换作是谁,只怕都没有这么好的耐性。
嘉贵妃果然变了脸色。
“已解燃眉之急?”她皱紧了眉头问。
“是。”远簪答道:“和太太说是冰茸已经找到。”
“太太,药已经伺候二爷服下了。”
小仙回到椿院中正与冯霁雯禀道。
冯霁雯这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来,点了头道:“那就好。”
她直是提心吊胆了大半日。
“今日将冰茸送来之人除了自称是二爷的好友之外,可还有其它的话留下?”冯霁雯问道。
小仙摇了摇头。
“来送药的只是个小厮打扮模样,说是受了主人吩咐前来。奴婢问及了其主人姓名,道来日好上门答谢,他却未答话,只道先解眼下之急为先,待二爷好转之后,他家主人再上门探望。”
只是这后半句话眼下怎么想怎么觉得像是搪塞之言。
有说这些话的时间,早可将主人身份言明了。
而连姓名都不愿透露,岂会再亲自上门探望。
冯霁雯眼中闪过思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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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人就粗来啦,摸摸头别着急这才几章没出来啊喂未完待续。
为什么姑母次次都这么帮冯霁雯?
说到底冯霁雯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罢了,姑母究竟为何要如此帮她?
甚至姑母此番堪称直截了当的态度,是从未在她面前显露过的。
这种感觉令得金溶月既是愤怒又是慌乱。
她强做镇定地看向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便未再开口的嘉贵妃。
嘉贵妃仍是微微笑着,只是笑意远不达眼底。
对上这双眼睛,金溶月几乎是一瞬间便放弃了否认到底的想法。
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再在嘉贵妃面前隐藏自己此番在暗下的所做作为了。
唯一的选择只是是不是要顺着嘉贵妃所给的这个台阶而下
“姑母有所不知。”金溶月在心底组织了一番说辞,尽量平静而自然地说道“姑母所提及的这味名叫冰茸的药材,乃是大哥自落水之后,大夫所开出的新药方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药引。而因此药平日里不甚好找,可遇而不可求,月儿听母亲提起过一次之后,便对此药上了心,故才命人在城中药堂中多加留意了些。”
嘉贵妃闻言了然颔首:“原来如此。倒亏你有此心思,这般缜密,你母亲若得知你如此挂心亦风的病情,必然十分欣慰。”
金溶月微微垂首,似并未听出嘉贵妃的言外之意。
“但说来也巧。”嘉贵妃笑了笑,道:“你派人在宫外药堂里如此留意着,永瑆这孩子却在宫里头上起心来了,人在团河行宫里忙活,却还不忘派人去御医院打听,竟将药局里所有的冰茸都命人送回了金府去,你说巧是不巧?”
金溶月微微抓紧了手指,也拿有几分意外的口气说道:“之前在十一阿哥面前恰巧也提及过一两句,却不知十一阿哥竟是给记下来了。”
“永瑆这孩子平日里是最难管束的,虽不忤逆,却过于闲散马虎。我说十句话,他能真正听进去两句就实属不易了。”嘉贵妃玩笑般,看着金溶月缓声说道:“这回能这么上心,还办得如此利落,乍一听还真不大像是他的作风。”
她的每一句话看似随意轻松,然而落在金溶月耳中,却令她如芒在背,站立不安。
十一阿哥曾对嘉贵妃明言过要赐她做福晋,故而嘉贵妃必然知晓十一阿哥对她的心思
可在她面前如此隐晦的提及,却让人过于猜不透其用意何在。
她总觉得嘉贵妃在说这些话时,并不如表面看起来如此平静愉悦。
她只能僵硬地回以一笑。
因为这话她根本接不得,说什么都显得极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