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想再次重蹈覆辙,还须继续小心翼翼地筹谋为日后铺路。
不能心急,更不可再如今次这般出错了。
永瑆见她似在望着窗外走神,连唤了几声额娘不得回应,干脆摸了摸鼻子站起了身来。
“我瞧额娘似是累了,便先行告退了。”他与远簪吩咐道:“待会儿若是额娘问起来的话,你便说我回去办正事儿了,明日再来向她请安。”
“是。”远簪应下,垂首矮身行礼:“奴婢恭送十一阿哥。”
永瑆负手离开内殿之后,嘉贵妃适才转回了头来。
她微微皱了皱眉。
朽木不可雕也。
有时当真懒得同他多费口舌。
一个又一个的,别说是替她分忧了,竟连让她省心都做不到。
英廉府。
棠院之中,冯舒志坐在堂屋里,手里拿了本也不知能看懂几个字的资治通鉴,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偶尔扭头瞅上一眼坐在旁边的冯霁雯。
“祖父还没回来吗?”冯霁雯向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再去前院瞧一瞧。”
算一算这个时辰,也该下朝了。
“今日清早大爷才刚带人往袁府拿了人,今日早朝上指不定要如何商讨呢,老太爷回来的迟了些倒也正常,太太不必过于心急。”秦嫫在一旁出声安抚道:“人既然都已经抓着了,想必便不会再有什么岔子了。”
冯霁雯闻言点了点头,眉间却仍有几分急色。
与其说她是盼着冯英廉回来,倒不如说是急于想要得知和琳的解药如今有没有着落。
袁守侗已经落网,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背后竟与白莲教有着莫大的牵连,如此一来,事情只怕就更为复杂了。
倘若那三虫三草毒是由白莲教配制而成的话,那袁守侗手中究竟有没有解药还是未知。未完待续。
永瑆觉察到,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谁也没想到团河行宫一案竟是由袁守侗谋划而成。
袁守侗他熟啊,半月前还私下给他送了几名江南歌姬来着
可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忽然之间就成了同白莲教勾结的乱臣贼子了呢?
这么一反不要紧,险些还要将他给牵扯进去
真是个坑货
乾隆将目光收回,转而望向以金简为首跪在殿中的大臣们。
“好一个将功折罪。你们倒是跟朕说说,倘若没有借兵这一罪,又何来的功?”乾隆冷笑了一声。
“这”李怀志硬着头皮答道:“回圣上袁守侗既存有谋逆之心,想必有所行动那定是早晚之事,若是今日不除,迟早也是一大隐患,金大人固然有错在先,却贵在及时觉察到袁守侗有异”
“得了,你们一个个的就别往他脸上贴金了。”乾隆似无意再听下去,径直打断了李怀志接下来的话,继而望向站在后首的和珅。
“和珅听旨。”乾隆忽而道。
和珅闻声出列,撩袍提袖下跪听旨。
“朕命你继续担任办案钦差一衔,借袁守侗这条线深查白莲教余党,全力将其肃清,力求不留后患。”
他平生最为痛恨的便是白莲教一党。
他们打着什么反清复明的旗号,四处滋事不谈,更是企图煽动民心,手段多得很,多年来犹如野草一般烧尽又生,现如今竟还渗透到朝廷当中来了!
当真是不可饶恕!
和珅听命下来。
诸位大臣脸色却是各异。
追剿白莲教不是一两日便能够了结之事,朝廷查了这么多年,也杀过几个白莲教徒,但一直也没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反而因他们通过在民间煽动民心,诋毁当今朝廷的手段,在不停地扩大着教众。
可众人皆知,追剿白莲教的差事多年来一直都是由金简全力负责的。
怎么眼下交给和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