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瞧见你往我这里来了?”她看向小宫女问道。
“小主儿您放心,奴婢小心着呢,是从侧门儿瞧瞧溜过来的,这会子大家又都在午睡,没人注意到奴婢……”
“很好。”章佳吉毓勾了勾嘴角,将一锭银子丢到小宫女手中,道:“赏你的——日后再有消息也切记及时过来禀了我,届时少不了你的好处。但需记得一点,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得加倍地仔细小心着,万不可让旁人知道了你是在给我办事,明白么?”
“谢小主儿赏,奴婢省得!”
章佳吉毓回了正屋之时,便即刻喊了章佳吉菱。
章佳吉菱闻声自内室行出,疑惑地问了一句:“大姐,方才你去哪儿了?”
“随便走一走罢了。”
“可我方才似乎瞧见金二小姐那边伺候的宫女过来了。”章佳吉菱微微皱眉说道:“她找你作何?”
章佳吉毓脸上的笑意淡了淡,眼中神色稍冷。
“你眼花看错了。”
章佳吉菱正欲再说,章佳吉毓已恢复常态,笑着道:“这宫女们的衣着都差不多,看错那也是常有的事,对了,你快收拾一番,咱们好跟着娘娘去御花园——”
“御花园……娘娘没说要咱们去吧?”
“还不是因为你说什么我身子不舒服么?咱们现下过去,时候儿应当刚好,别耽搁了,快些去收拾吧。”
说着便推着章佳吉菱往內间行了去。
“我闻你身上好像有股怪味儿似得,对了,我这花露水儿你用些瞧瞧。”章佳吉毓从梳妆台前取过一瓶儿花露水来,拧开了倒在手心里,便要往章佳吉菱身上抹。
“……”章佳吉菱倍觉意外。
章佳吉毓素日里对这瓶儿花露水可金贵着呢,除非是见到十一阿哥往景仁宫来,才舍得拿出来涂一些,往常她就是碰一碰瓶子,她都要给夺回去的,怎么今个儿忽然舍得给她用了?
忽然这么大方,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这也太多了些!”见她左抹右抹的,竟连头发上都不放过,章佳吉菱忙道:“够了够了,可别再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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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这章又多出了几百字来,因不满五百字,所以还是免费送给大家看的祝大家好梦!
冯霁雯听得心底一凛。
四五年前?
那她还真不‘认识’……
原是冯霁雯之前的旧识。
“去年不慎落了回水,生了一场重病,醒来之后记性便大不比从前了。”这么久冯霁雯旁的没学会,这点谎还是撒得十分从容淡定的,“若是遗忘了往年之事,还请侧福晋多加体谅。”
王氏闻言笑了笑。
“那看来和夫人大抵是连这道疤也给一并忘了吧……”王氏说话间,轻轻抬起了左手手腕,只见其上有着一道长长的疤痕自手腕处一直往小臂上蔓延着,因有衣袖遮掩,还不知疤痕究竟有多长。
冯霁雯不由愣住了。
“……”
又听那王氏讲道:“还记得那年不慎弄脏了和太太的衣裙,和太太一时不悦推了我一把,我好巧不巧地就撞在了那绣架之上,这才划下了这样一道伤口。”
合着不光是旧识,还是往前遭过冯霁雯欺负的……?
好好地进一回宫竟还能遇到这种事儿,她这人品未免也太差了。
这就很尴尬了。
冯霁雯有些无力。
但旋即想了一想,就端看着冯霁雯之前那跋扈的性格,稍有不如她意之处便要迁怒于人,没留意之下结下了那么几个‘仇家’倒也不足为奇。
也只不过是背上黑锅的颜色又鲜艳了一点而已,勉强还扛得住。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冯霁雯颇感郝然地道:“如此倒是妾身当年之过,叫福晋平白受了这么一场苦。”
她的态度是极好的,未辩解,也未开脱。
毕竟都说了‘记不得’了,是也没什么好去辩解的。
“和夫人如今的性子倒是与从前大为不同了。”王氏将手腕垂下,轻轻抚了抚隆起的腹部,垂着眼睛道:“但也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彼时和夫人年纪尚幼,加之又非是故意将我往绣架上推的,故也没什么可心怀歉意的——我方才不过是当作了一件旧事随口一提罢了,并未存有其它的意思。”
冯霁雯听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并不知要如何接她这话。
真若没其它的意思,那才是怪了。
但这幅万般不得罪人的面孔,倒是可见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八侧福晋,远非表面来得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