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近来天气渐冷,夜晚更甚几分,这几夜睡下来,我总觉得腰背酸疼,倒像是进了寒气。”
冯霁雯听了一怔,道:“屋里点着火盆,前两日又给爷加了两床被褥,我只当是没问题的……爷既觉得睡得不舒服,怎也不早说呢?”
“本以为睡上几日便习惯了。”和大人答得一脸云淡风轻,可言语间却平白又让人觉得有几分可怜。
“爷这是什么话……”冯霁雯听得直想叹气。
可回头想想,确是自己的不是了。
这如今大冷的天儿,还让人睡地铺,确实不大仗义。
着实是她委屈这位大人了。
“爷今晚要不便歇榻上罢?”
“也曾睡过一晚,可总觉得伸不开腿脚。”和珅忽然显得不太好伺候。
冯霁雯觉得这也不难办。
他腿长,可不是有腿短的吗?
“那我睡榻上。”她很好说话地道:“爷今晚睡床。”
到底他明天还有一天的路要赶,今晚理应要好好歇着才是。
“……”和大人有几分无力。
他表现出来的意思真的是要跟她抢床睡吗?
见冯霁雯当真已将床让了出来,和大人唯一后悔的地方就是今晚没多吃上几杯酒……
就这样,和大人孤孤单单地躺到了床上。
冯霁雯吹熄了灯,在榻中躺好,仔细地掖好被角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和大人的心就没这么宽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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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关心,我状态很好,中间也休息了,么么哒。
今晚吃醉的人除了丁子昱之外,还有忠勇公府管家秦庸,另还捎带上了一个和琳。
冯霁雯来至客厅之时,客人都已散去,厅中只有刘全在扶着烂醉的和琳自椅上起身。
见冯霁雯前来,刘全一面顾着整个人都倚在了他身上的和琳,一面面带苦笑地行礼道:“奴才见过太太。二爷他吃醉了酒,奴才正要扶他回去呢……”
冯霁雯闻言点头笑道:“今晚辛苦你了,留意着脚下。”
此时刚送走袁枚先生和刘鐶之的和珅恰从外面回来。
“夫人。”他脸上带着笑。
“客人们都送走了?”
“嗯。”和珅点头笑着说道:“方才送袁先生上的马车,已是这个时辰了,竟还说要去英廉府寻太岳父下棋,想来今晚是出不了城,必要歇在英廉府了。”
袁枚与冯英廉乃是知交,冯英廉因今日晌午刚同孙婿聚罢,又因另有事忙,便未来凑晚间这个热闹,这本是无可厚非之事,却惹得袁枚没少在饭桌上发牢骚,直道冯英廉这个做长辈的不讲究。
冯霁雯听了不免也发笑,道:“今晚这酒,袁先生想必也没少吃吧?”
“也有了五六分醉意。”
夫妻二人说话间,刘全已扶着和琳来至了跟前,道:“爷,太太,奴才就先扶二爷回房歇息去了——”
“去吧,夜间找个人照看着。”和珅嘱咐道。
刘全应下,略有些艰难地扶着人高马大的和琳走出了厅外。
“希斋怎么醉成这样?”望着刘全逐渐消失的背影,冯霁雯笑着说道:“瞧这情形,明日一早只怕是醒不来了。”
昨个儿还说明日要起个大早,送和珅出城呢。
“应是有心事。”和珅含笑道。
“怕是舍不得爷。”
“舍不得是真的,但却不是我。”和珅与冯霁雯一同步出了客厅,负手缓行着说道。
冯霁雯听得疑惑。
“爷此言何意?”
“听刘全儿说,今日晨早家中来了位姓洛的客人,是寻半夏来了。”和珅边走,边道:“从言语间可知,这位客人乃是半夏的叔伯,有事进京,顺便要接半夏回去——”
今日一早冯霁雯便出了门,故而不知竟还有这件事。
半夏也是一早来找的和琳,说是要和琳帮着寻什么草药,二人高高兴兴地正打算出门之时,恰就遇到了这位姓洛的叔伯在那彦成的陪同之下上了门找人。
冯霁雯:“照此说来,半夏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