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
虽然这个猜测大胆了些,但仔细想来,并非全无可能。
“明日一早,让刘全儿过来一趟。”
冯霁雯吩咐道。
人所行之处或深或浅必有留痕,若要证明猜测真假,自细节处入手,并非难事。
……
次日,时近正午。
接近吃午饭的时辰,和琳却忽然来了英廉府。
此番他不是串门儿,而是跟冯霁雯‘请命’来了——
至于请的是什么命,可谓令冯霁雯大跌眼镜。
这小子不开口则以,一开口竟是要去云南。
“好端端地,怎忽然想起来要往云南去了?”正厅中,冯霁雯不解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和琳。
“我放心不下大哥……”和琳不大自然地讲道。
冯霁雯甚至不必去看他脸上的神情,单听这话,便可知信不得。
“你大哥身边有重兵相护,你大可放心,且在官学中安心上课即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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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晚安。
“岂会。我自看得出来你对傅恒府并无成见之意,只是各家自有各家的规矩罢了。”冯霁雯顿了顿之后,方才又道:“按理来说,此事我本不该从中多言才是,只是我与傅恒夫人到底有些私交,免不得会存有几分私心,傅相又是受人倚重的忠良之臣,故而此事若是还有商量的余地的话,是不愿见因规矩而失了人情的。”
半夏闻言无声点头。
“只是这些也只是我一人之见而已,方才也说了,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此事确是福三公子无礼在先,如此相抵,已无对错之分。”冯霁雯道:“傅恒府并未仗势欺人的门第,是以你亦不必想得太多,只管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便是了。”
听罢冯霁雯所言,半夏心中压着的愁云似散开了不少,遂也露了笑道:“正如和太太方才所言,规矩之外尚有人情在。我五叔虽为长辈,可亦不见得就没有错处,此事我定会仔细权衡的。”
冯霁雯听罢含笑点头。
顺路将半夏送回了阿桂府之后,她便直接回了英廉府去。
此时已是昏晓时分,冯霁雯被小茶扶着下了马车,抬头望着面前矗立在昏黄中的英廉府,心中不由就漾出了一抹暖意来。
守门的老仆见她回来,嘴里头恭谨地喊着姑奶奶。
“祖父可回来了?”冯霁雯笑着问道。
“这会儿还不曾瞧见老太爷回府呢,但看这时辰,想必也快了。”
冯霁雯闻言点头,直接回了棠院去。
棠院里的一切陈设还如她未出嫁前一般无二,踏进院中,小亭几个丫鬟迎上前来行礼,再行进堂中,便见秦嫫带着小醒候在那里,恍惚间,冯霁雯竟生出了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朦胧感。
“太太回来了。”
秦嫫笑着道:“今日外头风大,太太出去了这一整日,想必该冻坏了,奴婢早早地让厨房里煨了鱼汤,只等着太太回来暖身子用呢——太太先坐着吃口热茶,润润嗓子。”
因有冯英廉吩咐,棠院里已烧上了地龙,屋子里暖烘烘的,刚进屋小茶便将冯霁雯身上的墨绿色绣白萼披风解了下来。
冯霁雯在堂中坐下,一面接过小醒递来的茶水,一面笑着问道:“怎想起来要烧鱼汤了?”
小茶在一旁接话问道:“该不是二爷送来的吧?”
“正是二爷亲自送来的。”秦嫫笑着讲道:“二爷道是自个儿没能钓着好鱼,便从旁人那里买了几条过来,说同样是雁栖湖里钓上来的,跟自己钓来的一样的新鲜。”
冯霁雯听罢也忍不住笑了。
这傻小子,自个儿没能钓着,竟还特地买了给她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