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并未在意,可不料竟是真的!
傅恒夫人听罢脸色微微变了变。
虽然女儿不曾详说,可单凭此言,就足以令她皱眉了。
永瑆醉后喊的是金溶月的名字?
任由谁来想,也可知这其中的不同。
“还有这些信……”
十一福晋哭着从袖中取出了一封封信笺来。
“今日十一爷吩咐了奴才们收拾书房,拾掇出了一整箱子用不着的杂物要拿去焚了,我恐奴才们做事不细心偷奸耍滑,再误将用得上的东西也给拿去了,便随意翻了翻……”她将信递给傅恒夫人,道:“不料却是翻出了这些东西来。”
傅恒夫人接过,一封封粗略扫过。
这些竟都是金溶月私传给十一阿哥的密信!
从信上内容不难发现,二人私相授受已非一日两日,其上虽无露骨言语,而多是金溶月托永瑆替其办事,亦或是约永瑆出来见面,可言语细节处无不显露着二人不同于常人的亲密。
“这封信上谈及,她曾歇在十一哥的别院中过夜,还道让十一哥在嘉贵妃娘娘询问之时,莫要说漏了嘴……由此可见,二人只怕早已是……”说到此处,十一福晋面色羞红,语气却是伤心之极。
“当真是伤风败俗。”傅恒夫人沉声道。
她原以为金溶月只是品行有问题,可眼下方知这幅看似清傲的皮囊之下,竟是这般不知自爱的不堪之象。
一面已同十一阿哥有了苟合之实,一面却还吊着她的儿子瑶林。
如今怕是见自己嫁入皇家已成泡影,又名声尽毁,方才将视线放在了她儿子身上。
傅恒夫人冷笑了一声。
真是荒谬。
这样的女人,还想嫁进她傅恒府?
竟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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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冯霁雯来看完这一趟“笑话”之后,福康安决意要吃苦头的念头非但没有被扑灭,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饭食茶水了。
一大早傅恒夫人听罢下人来禀明此事,再望着跪在院中如何也不肯离去的儿子,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她倒不怕福康安如何闹。
不吃便不吃吧,待饿昏了过去,一碗汤药灌下去,年轻人底子好,又能生龙活虎了。
她愁得是这么闹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夫人,十一福晋回来了。”
这时候,有丫鬟匆匆从外面垂首进来禀道。
“佳芙?”傅恒夫人有些意外,忙地道:“快请过来罢。”
女儿出嫁不过五六日的光景,回门更是只在三日前,今个儿家里又没什么事情,怎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回来了?
因幼时的一些变故,造就了女儿怯懦的性子,行事又胆小,今次如此唐突,却不知是所为何事。
傅恒夫人心下存疑,早早地便屏退了房中的丫鬟。
十一福晋在侍女的陪同下来到了敬堂院。
院内的丫鬟们纷纷行礼。
而十一福晋远远瞧见跪在堂前的三弟,却未有开口询问原由,只一路低着头来到了堂中,并也吩咐侍女们在堂外等候,不必跟进去伺候。
见女儿进来,傅恒夫人搁下茶盏自椅上起了身。
“额娘……”
十一福晋张口却是声音沙哑,抬起头来的一瞬那一双眼睛更是泫然欲泣。
傅恒夫人一看便知不妙,却也未有如何大惊小怪,只拉过女儿的手,带着她进了內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