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任由他牵住自己微凉的手,笑意融融的摇头,“我来开吧。你喝了不少的酒。”
霍慬琛不拒绝妻子的这份体贴,他牵着妻子的手,并肩而立,看向面前尤坐在椅子上的姐妹两,“单买了,你们可以继续吃。我们夫妻就不陪了。”
这是断了百里香所有的想法。
一双手捏紧了筷子,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冲上前去将两人分开。
“再见。”一声再见,道的不知是现在还是过去。
百里梦终是忍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一角,微仰着头,眸光委屈,“慬琛,我们……可以谈谈吗?”
五年时光,她的离开从来不是为了如今的形同陌路。
霍慬琛不语,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衣角,眸色深谙。
百里梦触及他的视线,顺着望去,却如被大火炙烤,迅速的松开,而后一脸歉疚的看向慕槿歌,“慕小姐,我跟慬琛五年前有些误会,能否给我们时间谈谈?”
慕槿歌垂眸望去,只见她双腿并立,双手交握放在膝头,眼眸清泠望来。
慕槿歌垂放在一侧的手蜷缩握紧,心绪波动,却是缓缓开口,“我跟慬琛虽是夫妻……”她嘴角笑容温软,“但同时也是独立的个体,如若有什么,百里小姐可以亲自征询他的意思。我无权替他决定什么。”
霍慬琛侧眸瞥了妻子一眼,微微眯了眯眸。
另一侧也随同起身的靳瑶瑶轻拧起了眉头。
槿歌……这是……
“慬琛,你打算这辈子都要避开我吗?”百里梦并非真的征询她的意见,不过是委婉探知她的态度。
她是霍慬琛的妻子,另有关系暧昧的女人想要跟自己的丈夫私下谈谈,她即当着他妻子的面提出,自是要问问了解他妻子的态度,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言语。
如若慕槿歌不在意,那她便可直奔主题。
所以,她接下来又说了句,“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也打算这辈子都不跟我见面吗?”
{}无弹窗“隐婚?”百里梦似无声呢喃,神情透着一丝茫然,“我倒不曾想过他会隐婚,儿时曾听他戏语,如若娶妻定当让众人皆知,此人是他之妻。”
这话原始打趣,可如若有心揣摩亦能琢磨出其他味道。
慕槿歌不琢磨,因为琢磨不过是让自己添堵。
添堵的事情她不做。
所以她不言,不想,只是静静的看着丈夫握着酒杯的手几度松了紧紧了送,最后归于平静。
怎么说呢?
他是霍慬琛,人前冷静自制,稳重睿智,遇事更是不惊不乱,如若想要看他情绪变化,实则比登天还难。
可今天她似乎数度看他情绪变化。
“回来几天忙碌,今日总算抽出了时间,本想请你跟慬琛吃饭……”百里梦言语还在继续,仿若与她也成了多年好友,言语自然随和,“今天临近中午给慬琛打电话,但他说你忙……却没想到还是在这里遇见了。”
临近中午?电话?
脑海里再次闪过在母亲病房外的画面,慕槿歌握着筷子的手蹙然缩紧,面色平静,眼神微颤。
她该想到的,她应该想到的。
他心思深沉,从来都是宠辱不惊,能够这般影响他情绪的有一人就已经稀奇了,哪里还能出现第二个。
她说回来几日了,那这几日的不寻常怕都是因为眼前之人。
是啊,得不到之人,如何能够心虚平淡呢?
“今日慬琛要宴请我朋友,这才没时间。”慕槿歌此刻心绪浮动,语气却是如常,“不过却是要谢谢百里小姐的好意,你出国多年,才回国理应我跟慬琛请你才对。”
顺着她的手指,百里香看了眼对面异常安静的靳瑶瑶颔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这么大个活人在,如若有心,哪里需要慕槿歌提及才去打招呼?
靳瑶瑶淡淡勾唇,垂首以示回应,却也同时开口,“三少,今日宴请妻子闺蜜,可如今让你连多年未见的老友都一起请了,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靳瑶瑶言语轻快,似打趣似玩笑,“今日这顿可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