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喑哑的开口,换来慕言如释重负的一笑。
转瞬又一脸严肃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陶兮知道,她知道了什么?”
周伟明握着手机,耳边是她急切的嗓音,他目光有些朦胧。
脑子里也有些混乱。
他想到了这些年自己为她做的,也想到了这些年她为慕寒生做的。
可如今,那个男人却好像从不知她的好,说离婚就离婚,就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野种,放着自己幸福的家庭不要。
多年陪伴守候不如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说来讽刺又可笑。
一直静如止水的心像是被人投下一颗又一颗的石子,惊奇层层浪纹,一层叠过一层,行程巨浪,席卷了内心。
他抿唇,眼神冰冷,“是慕寒生。”
他将录音内容告知慕言,等待着那边在安静过后的反驳。
他知道,自己阿言有多执着,阿言对慕寒生就有多执着。
那个男人,她绝对想不到会这般毫无余地的将她利用。
“不……”一声仿佛从骨子里发出的抗拒声音,不曾见周伟明也能想象到她此刻的绝望。
阿言,不绝望难成活。
不绝望,你如何才能对这个不曾爱过你的男人死心。
该放手了!
挂断电话,周伟明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这般疲惫。
刘锡看着,眉头紧锁,眼底的担忧浓烈的藏不住。
先生,怕是快要撑不住了。
想想自己,当年如若不是先生给一口饭吃,他怕还是底下被人欺凌的小员工。
是先生让他成为了人上人。
暗暗的,刘锡捏紧了双手,双目在笔记本屏幕下幽深难测。
{}无弹窗陶兮抹去眼泪,适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是周伟明的手机。
顾不得此刻他要安抚的人,当看到是慕言之后,周伟明脸色一变。
多日联系不上让他惶恐不安,来不及对二老以及妻子多做解释,他起身来到窗边。
熟悉的嗓音传来,慕言声线有些急。
“你别急,慢慢说。”
就算不曾回头,周伟明也能感受到身后令他如坐针毡的几道视线。
“……林霸虎……他……”
断断续续的几个字,隐约飘了出来。
周伟明拿着手机的手猝然用力,他甚至都来不及跟二老以及妻子说明,已经转身飞快的朝外面奔去。
看着他毫不留念的离开,陶兮痛苦的闭上双眸。
陶义先亦是几度叹气,年迈让他本就精神不济,再受此打击,身体难以承受,昏了过去。
“爸……”
“老头子……”
楼下,刘锡等候在留下,看到周伟明行色匆匆的跑来,立刻给他拉开了车门,到嘴的询问看到他握着的手机生生给咽了回去。
看着他越发铁青地脸色,心底不好的预感也愈发强烈。
“你先稳住他。”良久,总算是听到他出声。
先稳住,看来事情还在可掌控的范围内。
“告诉他,他可以说任何事情唯独不能提我们。跟他说,我当初能救他一命,只要我在那就可以救他第二次。”
周伟明上车,关上车门的同时他已经拿过旁边的纸笔刷刷写了几个字,刘锡见了立刻拿过笔记本指尖快速的敲击着。
“阿言,齐家那边怎么说?”短暂沉默后,周伟明突然问道。
也不知慕言说了什么,刘锡瞥到周伟明难掩讽刺的目光,随后便是他奚落的嗓音。
“他们齐家这是选择坐山观虎斗,打算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三年前霍慬琛暴打齐远之使之住院半年,让奇家成为了整个上流圈的笑柄,这个仇齐家一直记着,只是当初慕寒生当了和事老,并且暗示如若齐家要找霍慬琛夫妻麻烦,他们慕家也不会坐视不管这才暂时将这口气咽下去。
他就不信,有机会让他们齐家出气他们会不乐意。